恐怕,这被绑亦是她心甘情愿。
不知为何,宋易安总觉以她的机灵劲儿,总不会被人暗算。
除非……
她想。
马车里,范紫芙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啐了一旁的宁赤光:“你这人,能不能怜香惜玉?”
“一个大男人竟学妇人掌嘴,你便是这般管理西夏的?”
“难怪你叔伯兄弟都要造你反。”
宁赤光坐在马车内,目光淬毒看向她:“闭嘴!”
范紫芙瘪瘪嘴,又牵动嘴角,渗出血来。
“你可以折磨我,但我永远不会屈服。”她剜了宁赤光一眼说:“再动我一下,你看我说不说。”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宁赤光凶狠靠近。
“敢,那你永远别想知道真相。”范紫芙虎着一张脸。
实在不敢笑,疼。
“本王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开口。”宁赤光恶声道。
范紫芙将手上的血在他身上一抹,说:“那我有千万种死法,死在说出真相前。”
“你知道的,我身子不好。”
宁赤光微愣怔看着袖上的血迹,嫌恶道:“放肆!”
“你先前不也用别人衣服擦血吗?”范紫芙瞄他一眼,说:“也难怪,母妃死得早,没人教你这样做,很不礼貌。”
说罢,又往他袖上抹了抹。
宁赤光只觉浑身如蚂蚁啃咬般难受。
遂,脱了那大氅,扔出窗外。
坐得离她又远些。
范紫芙眉眼微动,逼不死你这洁癖怪!
眼下,算是落入他手里了。
要受些苦,可亦没生命危险。
宁赤光的软肋便是他母妃。
范紫芙心内叹口气,暗道,偏生没看下部,不知他母妃因何而死。
眼下先骗着吧。
若是命不好……
尘归尘土归土,再投胎做人去。
破屋内。
“宋执政!这里果然有字!”爬上横梁的士兵大呼:“是珍珠粉写的,宁……母。”
宋易安抬头,愁丝聚于眉间。
宁母?
他垂眸细想半晌,便提步走向院外。
宁赤光母妃,那个回鹘圣天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