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于形式,不困于人言。
“你什么意思?”宁赤光脸色铁青,他自然知道关于母妃的流言蜚语。
乃至于他,至今亦有人怀疑其血统。
“你母妃游走于各国之间,将男子耍于鼓掌中,为的不过是能保住回鹘,护佑族人。”
“结果你却一并歼灭。”范紫芙嗤笑道:“你不过是将自己的无能倾洒于弱者,而对于西夏强者,你可曾问罪?”
“那大量的花籽粉能出现在你母妃营帐,致使她难以呼吸,引发心悸,你莫告诉我你不知晓。”
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这般赤裸裸撕开。
宁赤光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粗声道:“是你外祖不曾施救害死我母妃!”
“笑话,若你母妃不曾病危,要我外祖何用?”范紫芙反问:“追其根源,你不去找播撒花籽粉之人,却去灭回鹘,抓我阿翁。”
范紫芙脑中灵光一闪,惊呼:“宁赤光,你……”
“你知晓谁人才是你的仇人,可你却无法报仇。”
所以,那满腹恶意与仇恨只能投射于其他人。
话音落,宁赤光面色愈发铁青,紧咬牙关。
范紫芙拿出那些小报与卷宗,扔给了他,说:“你且细细看看,看看你母妃为了母国如何努力,想想你又是如何利用她的死,祸害她一生维护的母国。”
“西夏太后能扶持你坐上王位,可大权却落在她与大王子手里,等到西夏国稳定了,你觉得这王位你还坐的稳吗?”
范紫芙冷眼看着宁赤光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那些纸张。
他的孝心,有目共睹。
可这孝心却经不起细看。
只要细看,其中掺杂太多。
有利益,有欲望,更有权衡。
“不是,本王不是野种,本王是西夏王室的子孙,太后曾做过滴血认亲。”宁赤光看着小报,喃喃道。
“用谁的血,认谁的亲?”范紫芙挑眉笑道:“你当然不是野种,或许你不应称西夏太后为母后。”
她弯下腰,一字一句道:“该叫皇祖母。”
一丝恶笑挂在她脸上,落在宁赤光眼中,搅起强烈巨震。
“你!胡说!大王兄对我从未手下留情!”他怒吼。
“啧啧,真可怜,你亲生父亲亦想让你死。”范紫芙摇摇头说:“唯一盼着你好的母妃,被人害死了,为之努力一生的母国亦被你灭了。”
“宁赤光,若我是你母妃,我就是死了亦要从土里爬出来,给你一大嘴巴子!”
宁赤光眸光黯淡,他看着手中的卷宗,脑中思绪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