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楚死死抓住宋易安的衣角,仿若这般就能阻止他将她夫君抓走。
“雨楚,你这般作甚?快些起来,易安许久不回家,莫让他害怕。”吴淙皱眉走过来,将秦雨楚拉了起来。
又对宋易安说:“易安,这些年我寝食难安,总梦见宋盛来找我报仇。”
吴淙苦笑道:“你别恨你母亲,她……她过得亦是苦。”
宋易安眉头紧皱问:“舅舅一向明事理,为何会做这般害人性命之事?”
吴淙看向宋易安,他肖似宋盛,让他有些恍惚。
“是啊,这善恶本就在一念间。”他叹气道:“我原本是劝阿姐和离,那时阿父阿母已离世,我掌管吴家。”
“吴家亦是养得起长女与幼子。”
“可,易安,我还是低估了女子的恨。”
吴淙悬了许多年的心终于落下。
当年,阿姐哭着求他。
【阿弟,我恨,我太恨了,若不是当年宋盛哄骗我,我又如何落得这般田地?!】
【他误了我终生,凭什么他可以美妾在怀,儿女成群,我便要灰溜溜回抚州,受万人指指点点。】
【阿弟,我不要和离!我要留在宋家,我要坐稳这主母之位,再不让旁人欺辱我、忽视我!】
阿姐哭得肝肠寸断,甚至以命相逼。
他自幼便与这个同胞姐姐关系甚好。
她未出嫁时,亦是端庄贤惠,时刻挂念着他。
母亲去世前,最是放心不下阿姐,拉着他的手反复念叨:【这世上只剩蕙儿与你最亲了,淙儿,你要永远与你阿姐站在一起。】
吴淙犹豫了……
发妻亦劝他,若长姐坐稳宋家主母,宋家书香世家,多有出众的子孙,将来定将光耀门楣。
宋家好了,吴家便好。
“我这一辈子,与商贾打交道,却学不会旁人心硬如铁。”吴淙痛苦道:“便是这般,清儿亦没教好,没了。”
“雨楚,这大抵便是报应,别为难易安了。”
若是秦雨楚这般蛮横性子,宋易安尚知如何处置。
可舅舅这般,他却有些动容。
“易安,若要问罪,你将我抓去,是我帮你阿母游说你舅舅。”秦雨楚痛哭流涕道:“他那般心善,下此手便愧疚了一辈子。”
“易安,放过你舅舅。清儿之死,亦是他拦着我不去汴京闹。说是清儿有错在先,他这般通情达理,求求你了。”
吴淙却扶着秦雨楚,将她拉开了些,轻声斥责:“你说这些作甚?让易安为难,如今他是一朝宰相,莫要让人拿了错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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