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这事儿说不通啊。我翻过多少古籍,从来没听过有活物能自己长出意识,还能往人魂里钻……”
银灯还被他捏在手里,寸步不敢放。她要是这时候跑路,或者突然暴起,谢叙绝对得当场翻车。
说来也怪,当初银灯一开口说“被巨蟒吞了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他就觉得不对劲——既然连存在感都能抹干净,古族的人怎么还会知道这事?这中间的缝,比裤衩上的线还密。
“你不是自己都说那是传说嘛?”谢叙随口接话,“世界天天在变,软件还隔三差五更新呢,你咋就知道人家没偷偷开个新版本?也许以前真不会,现在呢?人家学会记仇了。”
没多久,他在废土边缘找了个破落小镇。房子七扭八歪,墙塌了半边,瓦片像被谁用扫帚刮过,满地都是残渣。风一吹,呼啦呼啦响,跟哭丧似的。
方圆百里,就这地方没妖气,没追踪符,也没埋伏的探子——正好。
“就这儿了,先歇脚。”
谢叙根本不给银灯开口的机会,一把推开一间还算能挡风的屋子,盘腿就坐。灵魂顺着经脉一寸寸扫过去,没动静。皮肉、筋骨、经络,全正常。
难不成……是魂魄的问题?
肉身上的毛病一眼看得出来,可魂魄这玩意儿,属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玄学范畴。他现在算得上是这片大陆上灵魂修为数一数二的,可对“魂”的了解,还跟刚上小学的娃差不多。
但好歹,他魂力够硬。
他闭上眼,一寸一寸地啃自己的意识。像在黑暗里摸一块冰,摸着摸着——停了。
原来在魂魄外围,多了一层东西。
薄得像晨雾,软得像棉絮,压根感觉不到重量,也碰不到触感。可它确实在那儿,像一层看不见的膜,包着他。
魔女是远古时代活下来的人。她应该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谢叙悄悄瞥了眼不远处正发呆的银灯。
比起这个神秘得跟谜团似的女人,他还是更信魔女点。
“谢叙?查得咋样了?”
银灯早就在等他睁眼,一瞧他表情,立马开口。理智告诉她,谢叙死最好,省得麻烦。可现实是,他救过她两次。她要是装聋作哑,和那些冷血古族有啥区别?
她看不起那些人,所以自己也不能当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