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莲出身唐门,对毒物研究颇深。看到眼前这条蛇,立刻辨认出来:“此乃金线蛇,一种毒性极其霸道的蛇类。不过,若将它的毒液提炼出来,便是解蛇毒的绝佳良药。在北离,这毒液稀缺且昂贵,一条蛇的毒液便能拍出八九十两白银的高价。”
萧瑟听闻,面色一凝,缓缓开口:“金线蛇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照这么看,我大致能推断出,这艘船的最终去向了。”
“应当是三蛇岛,那里繁衍着数目可观的金线蛇。”唐莲神色沉稳,语气不疾不徐地回应道。
两人正说着话,珍珠冷不丁惊恐大喊。二人循声望去,但见那金线蛇动作敏捷,率先发难,如闪电般扑到汉子身旁,尖锐的獠牙瞬间扎进他的皮肉。汉子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抽手,却还是迟了一步,被金线蛇死死咬住,伤口处很快泛起乌青。
几乎同一时刻,两个罩着黑色斗篷的身影飞速闪进木圈。他们只是微微抬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金线蛇就像见了天敌,飞速后退,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震慑住了。
唐莲抬手指向那两个黑衣人,解释道:“这是湘南一带的蛇首。他们常年与蛇类打交道,掌握着独特的驭蛇之术,斗篷上沾染的是特制药粉,能够驱散各种蛇虫,令其不敢靠近。”
听到这话,珍珠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讶异之色,忍不住侧目打量唐莲。她心中暗自感慨,这几个贵公子看着像只会吃喝玩乐的那种,肚子里却装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其中一名养蛇人快步上前,稳稳地搀起昏迷的壮汉,动作娴熟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囊。他微微倾斜酒囊,将其中的液体缓缓送入壮汉口中。此前壮汉已然陷入深度昏迷,毫无知觉,在咽下那神秘水液后,原本毫无动静的眼皮竟开始微微抖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缓缓恢复了意识 。
唐莲目光紧随着那逃窜的金线蛇,神色专注,缓缓开口分析道:“从刚才的咬伤情况来看,这蛇极有可能被饲以特殊的药材,它的毒性相较野生金线蛇已经弱化了许多。若是普通的金线蛇,中此蛇毒必死无疑,绝无这般轻易就能解毒的可能。”
这时,两个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开口,声音冰冷而干脆:“考核未达标,赏钱三十文。”
循声看去,这才留意到木圈侧放置着一张木桌。桌上摊着一本册子,一位身着长袍的男子正端坐在桌后。他面容冷峻,手持毛笔,在册子上重重地打下一道醒目的叉号,随后目光扫向众人,高声问道:“还有谁想要尝试?”
人群里,细碎的低语声渐渐响起,像一波波难以平息的暗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神色间满是犹豫与踌躇,却终究没有一人再上前报名。日头已然西斜。起初,渔夫们报名时还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可随着测试的推进,那令人胆寒的凶险程度逐渐显露,成功通过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这让众人的热情迅速冷却。
“咱平日里摆弄渔网、驾船捕鱼还算拿手,可对付这些蛇虫,实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一位年轻的渔夫满是为难,苦笑着挠了挠头,语气中满是自嘲与沮丧。
“既然都不上,那就我上。”雷无桀目光炯炯,侧目看向萧瑟道。
萧瑟神色慵懒,语气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悠着点儿,别搞得太夸张。”
“我来!”雷无桀猛地高高举起手臂,声音洪亮且充满朝气,那响亮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正在记录的男子闻声,目光在雷无桀身上一扫而过,见他只是个毛头小子,心里便犯起了嘀咕,兴致缺缺地问道:“姓名?”
“雷无桀!”雷无桀挺胸抬头,回答得干脆利落,声音里透着十足的精气神。
珍珠满脸焦急,连忙劝道:“你可别冲动,这太危险啦!”
雷无桀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安慰道:“放心,我身手可厉害着呢。”话音刚落,他双脚轻点地面,身姿矫健如燕,落在木圈中央 ,眼神中满是无畏与坚定。
渔民们被雷无桀这干净利落又帅气的身法惊艳到,刹那间,喝彩声与掌声交织响起:“好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