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他额间的冷汗,江月眠一直小口小口的吹着气,仿佛这个样子他的疼痛便能减轻些,学些往日在军营替伤兵包扎时的样子,开始转移着谢行舟的注意力,“谢行舟,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儿啊。”
谢行舟气息微弱却带着几分温柔,“我去你营帐寻你,见你床榻叠的整齐,又瞧见了你枕边放着的医书,便猜到你定是来了此处,放心不下,就寻来了。”
江月眠听着,手上动作一顿,“谢行舟,我不是故意要胡闹的,我只是想来帮忙,我原本和拂冬计算好的,我们若是两日之内找不到便回军营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
见她自责,谢行舟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若不是因为你担心我的安危,你也不会到这北疆来,今日是腊月二十九了,明日便是除夕了,眠眠,今年的红封,我怕是要晚一日给你了。”
江月眠眼眶又红了,也没反驳谢行舟方才说的自己担心他安危的话,“谢行舟,等出去了,我一定不会再胡闹了……”
这边替他包扎着伤口,那边还不忘来回守着火堆,山洞里安静下来,唯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
将地上铺些干草,再将谢行舟的大氅铺在干草上,将谢行舟扶了过去,还不忘解下自己的大氅替他盖上。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前线的战事,得知北狄军队今日不会夜袭,江月眠倒也放下心来,还好还好,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前线战事,那自己的罪过可真就大了。
屋内的树枝已经不多了,江月眠干脆便跑到山洞外面去寻了些带雪的树枝,当她抱着树枝回来时,便瞧见谢行舟已经睡了过去。
忙放下树枝,走到他身边,手扶上谢行舟的额头,触手滚烫,江月眠心中一紧,糟了,谢行舟发烧了!
她急忙添了些柴,让火烧得更旺些,又用雪沾湿了剩下的布条,轻轻敷在他的额头上。
本就失血过多,方才又受了许久的冻,这周围又没有药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山洞外寒风呼啸,可洞内谢行舟的体温却越来越高,望着谢行舟苍白的脸,江月眠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