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各处守军望风而降,朕真的如此不得人心吗?朕兢兢业业十几年,怎么会这样呢?”看到儿子在看奏章了,崇祯也没想做什么隐瞒了,似在向朱慈烺寻求安慰,又似在自我疑问。
“父皇,并不是所有的辛苦都是有回报的,向百姓辛辛苦苦操劳一年,到头来遇到天灾人祸,照样会颗粒无收,父皇的辛苦,并没有用对地方,错误的方法,在用心也无用,结果早就注定了。”从进来大殿开始,朱慈烺就面无表情,没有以往的和煦笑容和面对父皇时的恭敬及谨小慎微。
他这次来是摊牌的,虽然父子两以往关系相当不错,但他知道,崇祯对权力的控制欲还是相当强的,软的建议他这些年提了不少,但就算是他这个关系融洽的儿子,崇祯也没采纳过,真的,崇祯相当的有主见,蜜汁自信,就是这么神奇的避过了所有的正确选项。
朱慈烺说完,崇祯像是回过神来,有点听错了的疑惑表情,抬头看向朱慈烺问道:“太子,你刚才说什么?”语气稍显阴沉。
听到太子的称谓,朱慈烺知道,老父亲生气了,才会叫的这么官方,不过无所谓,“父皇,儿臣说父皇能力有限,并不擅长治理国家,方法不对。就算再努力,再辛苦也是白费,今日这个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随着朱慈烺的话,崇祯眼睛逐级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难以相信这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嫡长子说出来的话,他没想到,自己在儿子心中,竟然是这样的评价,仿佛被最亲近之人背叛。
虽然这些年,特别是今年,被背叛了无数次了,但这次,是自己费尽心血培养的继承人,竟然也这样的赤果果的背叛了自己,他顿时感觉心脏抽紧,一阵阵的窒息感袭来。
“不过父皇也不必自责,父皇毕竟是临危受命,从皇伯父那里接过的皇位,从未受到过储君的培训,加之却是天灾人祸,才导致这种局面,若是风调雨顺,说不得父皇都能跟孝宗皇帝比肩呢。不过,时势所迫,父皇。。。”
‘嘭’的一声,打断了朱慈烺的话,听着儿子如此‘讥讽’自己,否定自己,崇祯从最初的心痛无比到恼羞成怒,怒不可遏,哪怕那些御史这么说自己,他都不会这么愤怒,但这个人是自己的继承人,偏偏是自己最疼爱的长子,他都要气疯了。
涨红着脸拍桌而起,打断了朱慈烺下面的话,充满怒气的双眼瞪着朱慈烺,等着他请罪,自己再斥责他一顿,赶紧要纠正他错误的认知和想法,但事实却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只见这逆子竟然没有丝毫请罪的意思,还嘴角残留这一丝淡笑,他这是在嘲笑朕吗?
是了,他刚才对朕的评价是‘呵呵’,听着就感觉充满了不屑,这么一想,崇祯的怒气值再次飙升,必须要振振父纲了,不然以后还得了,于是瞪着朱慈烺片刻后,看着他毫无悔改的样子,他狠下心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大殿中响起,惊得大殿中低着头的王承恩和杨宇抬头望去,只见愤怒的崇祯指着朱慈烺骂道:“逆子,朕做的如何是你能指责的吗?你,简直太放肆了,滚回去,今日就搬去端本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宫一步。”而朱慈烺,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浅笑,不过左边嘴角已经带了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