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穿过那曲折蜿蜒的回廊。
回廊两侧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她疾行的身影后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
终于,她来到了前厅。此时沈尚书刚用完晚膳。
身旁的婢女们正有条不紊地将餐桌上的残羹剩饭撤走。
见到小月进来,婢女们纷纷行礼:“少夫人万福。”
沈尚书抬眼看到她,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她赶忙上前,焦急地说道:“爹,您知不知道青山去哪里了?天都黑了,他为何仍未归家?”
沈尚书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回道:
“哼,你天天跟他形影不离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来惹我心烦!”
顿了顿,又恶狠狠地补充道:“还有,我不是你爹,我可担当不起!”
小月并未因对方的恶劣态度而退缩,她眼中满是忧虑,继续说道:
“公爹,青山说好了回来用晚膳,都这个时辰了也不见人影,我担心他……”
话未说完,沈尚书便暴跳如雷,大声呵斥道: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青山要是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小月被这一顿责骂震得身形一颤,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在眼眶里打转。
此刻,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沈崇礼的安危,心乱如麻。
根本无暇去计较沈尚书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和尖酸刻薄的态度。
她只盼望着能从这里得到哪怕一丝关于沈崇礼的消息。
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沈尚书满脸嫌弃,不屑地说道: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芝麻点儿大的事就如此小题大作!烦人!”
小月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夫君,他说好会回来同我一起用晚膳的。”
听闻此言,沈尚书冷笑一声,讥讽道:
“呵呵!那你可得学着习惯男人的夜不归宿,这种盼着男人回来过夜的日子,还多着呢。”
小月心中又气又急,她见在这里不仅打听不到沈崇礼的下落,还要遭受公爹的冷嘲热讽。
实在无奈,只好强忍着泪水,行礼告退:“公爹,既然您不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话一说完,不等沈尚书答话,她便神色匆匆地转身离开了前厅,脚步慌乱中带着无尽的失落与担忧。
儿媳刚走,沈尚书便唤来护卫,皱着眉头询问儿子的行踪:“陈六,少主人呢?”
护卫陈六赶忙单膝跪地,恭敬地开口:
“回禀老爷,白天礼部侍郎家的唐公子来访,少主跟他一起出去了。”
他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可带了护卫?”
“少主带了两人。”护卫回答得干净利落。
“嗯,退下吧!”他摆了摆手,示意下属离开。
待陈六退下后,他微微皱眉,低声自语道:
“带了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兔崽子,有事耽搁了,也不知道遣一个人回来禀报一声!”
虽然得知沈崇礼带了护卫,他心中的担忧略微减轻了几分,但仍有些放心不下。
毕竟天色已晚,儿子却毫无音信,为人父的他,心中难免泛起丝丝焦虑。
沈尚书在厅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琢磨着儿子究竟去了何处,又为何耽搁这么久。
他时而停下脚步,望向厅外漆黑的夜色,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儿子平安归来的身影。
……
夜幕笼罩着帝都的锦川河,河水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沈崇礼和护卫骑着高头大马,正沿着河岸匆匆返回。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打破了河畔的宁静。
突然,一阵急切的呼救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快来人!快救救我家小姐!”
沈崇礼抬眼望去,只见河边围了一群人,却无一人敢跳入水中施救。
救人如救火,他来不及多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过去。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扎进了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河中水流湍急,但沈崇礼水性颇佳。
不消片刻,他便托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浮出水面,奋力游回岸边。
将女子救上岸后,女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几口水后,虚弱地说道:
“咳咳,谢谢公子救……咦?你不是沈公子吗?”
沈崇礼定睛一看,诧异道:“刘小姐,竟然是你?你为何寻短见?”
她赶忙摆手,解释道:
“我并没有寻短见,只是一时不小心掉入了河中,今日幸亏遇着你,否则小命休矣!”
小主,
此时,湿透的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窈窕且凹凸有致的身姿展现得一览无遗。
夜风轻轻拂来,带着丝丝凉意。刘小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的婢女眼疾手快,连忙拿来披风给她披上,挡住那若隐若现的身姿。
沈崇礼心中挂念着还在小院等候自己的爱妻,抱拳说道:
“我家夫人还在等我回去,告辞!”言罢,他利落地翻身上马。
马鞭一挥,骏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