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不搭理我了吗。”他的黑色袍子不明显地皱巴在一起,头发也不像在学校时那样的典雅,脸上不知道从哪蹭了一块土,灰扑扑的还有点可爱,“去年一整年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昏暗的深夜仅能靠着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和月光照明,但罗斯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和痛楚。

“对不起。”罗斯低喃道,她之前那样冷漠地拒绝了他,“我不该那样对你说,我想清楚了,对不起。”她再次重复,但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再用什么话表达歉意。

西里斯一步步朝她逼近,直到站到她的面前,灰眼睛里又恢复成过去一年里常见的傲慢和不屑,“你凭什么觉得,只要道了歉就一定会得到我的原谅呢?”

“对不起——”罗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但这个夏天她实在哭了太多次了,但熟悉的酸涩感控制不住地像潮水一般涌出。

罗斯害怕再看见西里斯的眼神,那种眼神像是在看某种违禁的邪恶黑魔法物品。

外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蹲了下去,用手臂紧紧地圈着膝盖,把身体努力蜷缩在一起。

但深夜的风太凉了,一阵一阵的吹来,让她暴露在外的手臂变得冰凉。

西里斯轻叹了一口气,像三年级的万圣节时那样,蹲在她的面前,张开手臂环抱住了她。

这是早就让他心动的女孩,他从来都舍不得叫她有一点难受。

白桦林的二层小楼又亮起灯,罗斯在厨房里简单的给西里斯弄了点吃的。

西里斯急切地吃着盘里的香肠意面,干巴大面包早就不知道被遗弃在哪了,但即便这样他的动作依旧十分好看。

等到终于吃饱后,西里斯端起盘子朝着厨房的水池走去。

“你——会用麻瓜的厨房?”罗斯迟疑地问道,

西里斯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间,十分镇定地说,“我当然——不会。”

罗斯笑出声来,她绕到他跟前,替他打开水龙头,“来吧,我教你。”

西里斯瞪大眼睛看着她,“难道正常不应该是,‘放下吧,我来洗’吗?”

罗斯咯咯地笑着,她的蓝眼睛弯弯的,映着暖黄色的灯光,“我才不,谁吃的谁来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