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却干脆利落地点了下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身体,随后又用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略带水汽的杯壁。
“西里斯说,迪歌有十足意向加入。”
梅布尔看起来十分受挫,她的眼眶发红,指甲几乎扣进沙发里,“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不是每个人都有能接受伴侣主动踏入危险的。”罗斯说,“也许德达洛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梅布尔没有反驳罗斯的话,只是把脸埋进手掌里低声啜泣。
正在用古怪的声调高歌霍格沃茨校歌的迪歌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地看向突然开始哭的女朋友,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坐在罗斯起身让开的位置上。
罗斯走到西里斯身边,他们沉默地看着迪歌半搂着梅布尔,内疚又心疼地低声轻哄。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战争结束的那天,而他们的亲人、伴侣和朋友都抱有十二万分的不舍,却只能无力地把希望寄托在未知的未来里。
罗斯和西里斯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他们万分庆幸着对方能在此刻甚至漫长未来中陪伴彼此。
战争残酷,但爱却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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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每个姑娘都醒得很早,个个都在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寝室里静悄悄的,罗斯甚至听见玛丽的低声抽泣。
她在一周前和乔恩斯·特拉弗斯提出了分手,因为玛丽意外得知,男友的哥哥,加雷斯·特拉弗斯已经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
低沉的氛围让整间寝室都陷入诡异的境地,马琳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罗斯也觉得鼻头发酸眼眶发胀。
几个小时后她们就要坐着火车离开学校了。
这件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心脏被什么东西用力地牵扯着,甚至有种身体里的某一部分随时都要消散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