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川看着白萧惨白的脸色，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白萧露出这般神情，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手中的玉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阿萧？"秦陌川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肩膀，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了。他能感觉到白萧周身散发出的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陌川哥......"白萧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这玉扣......我认得。"

秦陌川心头一跳，他想起方才那个黑袍人转身时，腰间确实闪过一道翠绿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却让白萧如遭雷击。

"几年前......"白萧闭上眼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白家满门被屠之后，我，悄悄回去过白家老宅的废墟，有一群黑衣人去那里不知道在翻找什么，我躲在地窖透过缝隙......"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院子里，月光照在他的腰间，那枚玉扣......就是这样的翠绿色......"

秦陌川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住。他知道那种心底的血海深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亲眼看着他们的尸体......"白萧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剧烈收缩，"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在了家里.....父亲、母亲、大哥、小妹......"他的声音哽咽了，"鲜血溅在窗纸上，最后一把火，什么都，都不剩下了......"

秦陌川紧紧地握着白萧的肩膀，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白萧身上始终有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常年服用安神汤药留下的味道。这些年来，白萧怕是夜夜被噩梦惊醒，每每都要靠药物才能入睡。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滋味呢。

"那个人......"白萧死死攥住秦陌川的衣襟，"他站在院子里，月光照在他的面具上...还有那枚玉扣...”

"我记住了那枚玉扣......"白萧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陌川哥，我终于找到他了......"

秦陌川看着白萧眼中的恨意，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白家少主心底滔天的恨意，他不想他被恨意吞噬了理智。

"阿萧，你冷静些。"秦陌川按住白萧的肩膀，"那人武功高强，方才我与他交手，险些不敌。我们必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