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京郊的山林,白萧和秦陌川策马疾驰,马蹄踏碎了一路露水。青松观的灰瓦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
"杜老尚书隐居在此已有五年,除了几个老仆,几乎不见外人。"秦陌川勒住马缰,眉头紧锁,"希望他能给我们些有用的线索。"
白萧翻身下马,拍了拍沾满晨露的衣袍:"但愿如此。陛下那边毫无动静,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两人沿着石阶向上,青松观门前异常安静,连晨起的道士都不见踪影。白萧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佩剑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对劲。"秦陌川低声道,指了指半掩的观门,"有血腥味。"
白萧瞳孔一缩,一个箭步上前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杜老尚书仰面倒在正厅中央,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浸透了素白道袍,在地上汇成一滩暗红。他的眼睛圆睁着,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景象。
"死了不到一个时辰。"秦陌川蹲下身,检查尸体,"血还未完全凝固。"他环顾四周,"凶手很专业,一刀毙命,没有多余打斗痕迹。"
白萧蹲在尸体另一侧,强忍胃部翻涌的不适。这位曾经执掌刑部的老人,如今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他伸手轻轻合上老人的眼睛,却在触碰尸体的瞬间发现了异常——
"他的手...握着什么东西。"
秦陌川凑过来,两人小心掰开杜老尚书已经僵硬的手指。一枚温润的白玉扣躺在掌心,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羊脂白玉,上等成色。"秦陌川拿起玉扣仔细端详,"看这雕工,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
白萧接过玉扣,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玉扣正面雕刻着精细的云纹,背面却有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小字——“。
"?"白萧皱眉,"人名还是..."
"看不出来,先收好。"秦陌川突然警觉地抬头,"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藏好玉扣,闪身躲到观内一尊神像后。不多时,几个衙役打扮的人闯了进来,看到尸体后大声惊呼。
"快报官!杜大人遇害了!"
趁着混乱,白萧和秦陌川从侧门溜出,沿着后山小路疾行而下。直到确认没人跟踪,两人才在一片竹林中停下。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白萧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杜老尚书刚被灭口,官府的人就到了,太巧了。"
秦陌川眼神阴鸷:"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从我们离开听潮阁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白萧掏出那枚玉扣,在阳光下仔细查看:"这可能是杜老尚书死前留下的线索。'璟'...朝中有谁的名字或封号带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