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听闻您当初曾亲手手刃了您心爱之人？致使寒元界与另一大界域交恶万年有余？”

她这问题让那美妇身体一颤，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事了。

沉默良久，美妇只是云淡风轻地开口：“确有此事，当年我与一个界域少主两情相悦，但寒元界有规定，圣女不得耽于儿女私情，要以整个寒元界安危为己任，情爱只会令人失智。

我们二人情正浓时，我本打算放弃圣女之位与他结为双修道侣，可却在和师父摊牌后发现他家里早已姬妾成群。

最后一次相见是他来寒元界寻我，我要他遣散家里姬妾立下天道誓言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不肯，还执意要强行带我回去。

多自私的爱啊？我是一界圣女，不是他的附属品。

所以我便趁他不备，用本命神器刺进他的心脏，割了他的头颅呈与师尊以表我的决心，重回圣女之位！”

那美妇有些失神，他对自己是有爱的吗？必然是有的！

若不是他对自己丝毫不设防，自己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斩杀了他，他所在的界域也是一个特殊的界域，姬妾成群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她不是不能放弃一切跟对方走，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不过后来她后悔了而已。要她放弃未来一界之尊的位置去求他那不知分成多少份的真心，那人是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令她卑微至此？

师尊临终前曾问过她，有没有后悔当初亲手杀了那人，她的回答是：从未！

一个不完全属于她的男人，一份要她放下尊严的爱和一界之尊的位置，无论再给她千万次的机会，她依然会选择后者。

她当初没有苏寒月这绝世天赋，圣女的位置也是历尽千难万险爬上来的。

虽然她说的云淡风轻，但苏寒月还是很轻易就能想象出这其中的爱恨情仇。

她没听过这么复杂的故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想象一下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有人让自己放下一切跟他走，她只会怒骂一句：我给你脸了是吧？

美妇以为苏寒月不说话是在想着怎么安慰自己，她不在意地一挥手。

“事情已经过去一万多年，再浓烈的情绪也早就淡了。为师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做的很好，莫要在无用的情感上多做纠缠。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凡人一生短短数十年，便已演尽爱恨情仇，尚不能从一而终，而我等修士寿命悠长，若是陷入爱恨纠葛之中，只会是无止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