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引着余渊穿过后厨,来到了一座小院中。此时院正中的房间还掌着灯,一个人影投映在了窗户上,看样子似乎正伏案写着什么。小二走过去拍门喊道,“掌柜的,老家来人了。”
那人影闻声而动,急忙站了起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半老的男子出现在门前,想来便是此处的旗主丁老憨了。看面相果然面带憨厚,小鼻子小眼睛,额头细纹散布,唇边无须,一脸的厚道相貌。余渊倒是注意到了,这个丁老憨的气息悠长,开门来的脚步,声音极轻,而且节奏分明,可见每一步的距离都几无差别,从这几方面分析,其武功至少也是天人九境巅峰的存在。“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丁老憨人如其名,说话声音也是温吞低沉,给人宽厚温润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认为此人可信可靠。
“丁旗主客气了,冒昧登门,还望多担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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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还请贵客屋内叙话。”
转过头去丁老憨又对小二说道,“丁三,你先去将店关了吧,今晚早些收了。”
“是”那小二应声退下。
余渊知道,方才自己摆出了联络的标记只是表明自己的身份,现在丁老憨是要验明正身了。于是跟丁老憨进入屋内后,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原本拿在白无相手中的那块特殊的门主令牌。丁老憨一件此物,顿时噗通一声单膝着地道,“属下崇明三旗旗主,丁老憨拜见盟主。”略微颤抖的语调,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激动。一个旗主和总堂主的差距,就好像后世公司中部门小组长和董事长的差距一样,相差的不仅仅是层级,更是每个层级上体量众多的管理人员。更不要说不知堂中,即便是分堂主也不是都见过总堂主的。作为一个堂内中低层的旗主,能够接触到总堂主简直是一步登天的感觉。
“丁旗主请起,不必多礼。”余渊伸手虚扶,端足了高层的架子。不是余渊喜好这一套而是必须要保持高层应有的威严。不知堂中,任令不认人,若是他对下属太过客气,让其他人该如何自处?
那丁老憨闻言,站起身来,垂手而立,恭声问道,“不知堂主有何吩咐?”别看丁老憨表面上一脸憨气,人却透顶的聪明。若是他人很容易就问出来来一句,“不知堂主因何来此?”虽然只有几个字的差异,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因何来此,是追根溯源,问你来干什么?;而有何吩咐,是不问原因,只问让我干什么?丁老憨深谙侍奉领导之道。至少余渊是满意的。
于是,余渊道,“你且坐下说话。”
丁老憨也听话,就着旁边的一把凳子与余渊稍微错开一点,避开了面对面,坐了下来。而且只搭上了半个屁股,满是拘谨。
余渊也不强求,对他说道,“丁旗主,此次我来,是要你帮我报个信儿!”
丁老憨闻言,立即站了起来,抱拳而立,恭敬的道,“堂主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