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解下腰间酒囊仰头饮尽,突然将空皮囊抛给亲卫:"灌满崖壁藤蔓的汁液。"他赤脚踏进泥浆,用节杖勾出几根倒伏的冷杉,"当年过葱岭遇雪崩,我们取松脂裹着碎石填缝......"
楚逸风指尖闪过系统微光,二十柄精铁锹凭空出现。
亲兵们砍下的藤蔓浸过酒囊里粘稠液体后,竟在暴雨中如活蛇般缠住冷杉。
张骞用匈奴刀法削出的楔形木桩,借着藤蔓拉力嵌入岩缝时,整面绝壁都响起类似编钟的共鸣。
三更天,最后辆货车驶过临时栈道。
孙商人捧着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直指西南密林。
他女儿孙明玥掀开面纱,耳垂上的孔雀石坠子闪过幽光:"父亲,女儿通晓三十六部族土语。"
楚逸风注意到她握缰绳的指节发白——那是今晨被碎瓷片划伤的手。
李谈判官刚要劝阻,少女突然抽出匕首削断一截马尾:"若误了时辰,小女愿效仿西域商人割耳谢罪。"
密林深处的部落营地飘着硫磺味的炊烟。
孙明玥与守门壮汉交谈时,腰间香囊突然被荆棘勾破,掉落的香丸滚向帐篷阴影处。
她俯身去捡时,瞥见草叶间半片信笺残角——火漆印分明是刘毁约者的双头蛇纹。
"楚公子。"孙明玥起身时顺势将残笺踩进泥里,耳坠随转头动作轻晃,"首领邀您帐中饮马奶酒,不过......"她指尖划过楚逸风袖口沾染的硫磺粉末,"他们祭祀时,不喜外人携带山神厌恶之物。"
部落大帐前的青铜兽首突然渗出黑血,楚逸风解佩剑的手顿了顿。
远处传来牦牛角号声,本该在百里外剿匪的刘毁约者坐骑嘶鸣,惊飞了孙明玥发髻上的孔雀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