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知放下茶盏,清脆的声响带出几滴水渍。
其实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看见寻岳那双眼睛后到嘴的话生生又咽了下去。
那并不是一个定时炸弹,而是控制寻岳的傀儡丝,生死只不过在尘镜一念之间。
真是,让人不爽啊。
墨故知低着头,牙尖无意识撕扯嘴唇上的软肉,没一会便溢出几点殷红。
寻岳眼巴巴看着桌上的茶盏,咽了咽口水。
须怀玉扶额表示没眼看,好心地倒了一杯水喂到寻岳嘴边。
墨故知扯了扯嘴角,恍然大悟,怪不得孩子挤眉弄眼的,原来是渴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继续道:“你五师叔琢磨了招,但东西在东海大陆。”
“据说是一片荒地,危险系数不高,应该没什么事。”
浥青眼皮抽动,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寻岳狠狠喝了一大杯水,嗓子总算通畅,闻言想了想,反正有小师叔在,大概、可能、或许、差不多不会出事。
“行,要不然一想到我身体里住了个虫子,咦~膈应死人了。”
*
“我不同意!”
闲逸难得大了嗓门,一双眼睛不断在眼前二人之间来回巡视。
弗唯默默叹了口气,看向墨故知的眼神幽怨中又带了一点无奈。
“这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老三。”
墨故知坐在对面,单手撑头歪坐在椅子上,动了动手指,下一秒,一盏茶落在闲逸身前。
“淡定一点三师兄。”
闲逸站在大殿中央,侧后方是奋笔疾书的五师兄,桌案上累得半人高的邸报和卷宗让他只能看见一个努力的头顶,而正前方主位上,庄严肃穆的沉木案牍上放着一本五颜六色的话本子,小师妹阖眸不语,手指正有节奏地打在桌子上。
这要不说,谁看得出后面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才是归一宗的摄政王?!
简直倒反天罡!
“寻岳心脉中的血蛭种子看起来被控制住了,其实只是鬼族休眠带来的假象,就像井中水,无人时波澜不惊,一旦有人用水,对于承载整个鬼族的寻岳来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三师兄,你也不想把寻岳的命挂在别人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