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妮握紧匕首，刀尖在伊凡德尔的口腔中轻轻搅动了两下。

她眉头微蹙，觉得有些用不上力。

于是转头唤来了站在一旁的芭贝特，“帮个忙，把他的舌头揪出来。”

她可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芭贝特听命行事，将伊凡德尔的舌头揪了出来，乔妮手起刀落，一块温热的肉就这么断在了芭贝特的指尖之中。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伊凡德尔发出一声悲鸣，随后便瘫软无力地晕了过去。

他的头低垂着，有鲜艳的颜色从他嘴中涌出，那些颜色顺着下颌流淌下来，最终汇聚到他黑色的裤子上。

血迹迅速渗入布料，吞噬着唯一的颜色。

乔妮看了一眼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嫌恶地将刀刃擦拭在伊凡德尔的衣襟上。

她低声喃喃，自言自语道：“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离开后，芭贝特将那块肉又塞入了伊凡德尔的口中，她擦了一下滑腻的指尖，之后连忙跟上乔妮。

房间里安静下来，飘在半空中的伊凡德尔这才终于敢回过头去看“自己”的情况。

刚刚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自己被残忍对待的模样。

尽管他在成为管家后会经常处罚犯了错的奴仆，但那些惩处的手段无非就是关押、鞭打、断食或者出售。

即便是最严重的刑罚，也不过是干脆利落的处死，他并不会去故意折磨人。

至于残割、烙印、熏活和焚烧，这些他不屑为之，连碰都没有碰过。

想不到，他最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收回了刚才的那一丝怜悯。

恶魔可怜，可是他也很可怜啊……

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了解自己，他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牢记奴仆的职责，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做错什么。

这个恶魔还真是无心无情啊……

即便它曾经历过旁人难以想象的惨痛遭遇，但这血腥的杀戮却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原谅！

椅子上的伊凡德尔休克后很快就出现了呼吸不畅的情况。

再加上他本身患有咳症，所以他在无意识的挣扎了一番后，最终因窒息而死。

伊凡德尔感觉自己的视线一黑，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

流放路-营地内。

乔大妮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耳边嗡嗡作响，莫德里安那歪着的脑袋一个变成了俩。

她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干净的布，那是温琳怕她把嘴唇咬破，特意塞的。

乔娜哭的眼睛又红又肿，哇哇哇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好想让温琳也给乔娜塞一块布啊……

呜呜呜……

艾拉温柔的给她擦头上的汗，一边擦一边不停的小声嘟囔着什么。

乔大妮猜测她一定是在给她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