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清晨,孤灯摇曳。
柳皇后仔细缝衲玉带,低泣有声。
两人一夜未眠,不知不觉中,光亮透进寝宫。
李柯行至窗前,推开窗扇,晨曦映照宫阙城阙,雄伟辉煌。
书房,
柳蒙拿着玉带锦袍反反复复仔细查看,在灯前找不寻常之处。
百思不得其解,她手托腮,将玉带在手中来回摆弄。
灯花跳动不止,噼啪一声,有灯花炸开落在衬布上,燃起一缕青烟。
柳蒙大惊,她赶忙捻灭灯火,以手擦拭,才发现已经烧破一处。
那处微露素绢,柳蒙大吃一惊,用力将衬布割开,拿出白绢一块,
上边是皇帝的血书密诏。
“崔贼弄权,连接党羽,败坏朝纲,征伐大事,不由朕主……天下将危。 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先帝创业之艰难,结合忠义之士,歼灭奸党,匡扶社稷。书诏付卿,勿负朕意!”
柳蒙双手奉诏时而颤抖不已,时而摇头叹息。
她放下诏书,在房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许久之后,她叹气将密诏藏好。
当做无事发生。
……
崔府,
大堂之内,
崔权高坐主位,她旁边坐着崔玄。
与崔权相对,另一旁坐着袁氏家主袁褚,她身旁坐着袁筑。
几人品茗论茶,说地聊天,不谈政事。
清谈许久之后,
袁褚开口,
“延祚,你我二族同舟共济,不如更加紧密,亲上加亲如何?”
崔权放下茶杯,眉眼间满是笑意,她问道,
“哦?存良,你可是看上我家哪位小辈了?”
袁褚连连点头,
“伽儿及笄礼名动京城。”
“我家筑儿尚未婚配,两个孩子女才郎貌,你我两家又知根知底。”
“伽儿嫁过来绝不会受了委屈。如何?”
崔玄瞳孔微缩,她的目光转向袁筑,却见她脸色苍白,眼中并无一丝喜悦。
崔玄手背青筋暴凸,内心涌起无边愤怒。
今天来竟然为了这个,
她早知袁筑收了一心爱夫郎,恩爱不疑。怎会将她家弟弟嫁给此人?
崔权点头微笑,她慈祥地打量袁筑,
“筑儿是何想法?”
袁筑脸色苍白,嘴唇微颤,却难以开口。
袁褚微微一笑,对崔权道歉道:“这孩子得了风寒,精神不佳。”
崔权揭过此事,笑道:“呵呵,那应当好好休息。”
……
接待完客人已是傍晚,
崔权与崔玄祖孙两人在书房,商议着今日袁褚的提亲事宜。
暖黄的烛光在古朴的书架和华贵家具上投下交错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