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皇贵妃听着冯妙言嘴里那一句又一句的“伏姐姐”,狠狠地望着“伏素鸢”,想起儿时的事。
“爹爹,叔叔家的弟弟妹妹们都随爹姓伏,为什么只有我随娘姓呢?我也要姓伏,听说姓‘伏’就可以当太子妃;
“说不定还能和姑姑一样当皇后呢!”小时候的萧菩提扯着伏渊的袖子撒着娇。
伏渊眉头微蹙,只是轻轻捏了她的脸,说了句“胡闹”,而后便很久都没提过这事。
她以为是因为她娘出身卑贱,所以伏家不让她姓伏;可如今素鸢这贱婢,难道不是更为卑贱?
“连她都可以姓伏,凭什么本宫这伏家嫡长女不可以呢???”慎皇贵妃暗中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
宝蕴自从落座,便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略微回过头,望见萧菩提那狠戾的目光便知道,自己当日存了心眼让冯妙言叫她“伏姐姐”,就是要戳中萧菩提平生最大的痛处;
如今来看,这计谋是成了!只不过……
她小觑着双眼看着脚边的冯妙言,她当众对自己行跪拜大礼,恐怕也存了坏心!
“伏姐姐,嫔妾、嫔妾能挨着您坐吗?”冯妙言仍旧跪在地上,怯生生道。
宝蕴皮笑肉不笑道:“宫中饮宴,向来由尚仪局的司宾司排好座位,或按位分、或按品阶。
“本宫倒是有心让你坐在我身边,就怕坏了规矩呢!到时候,别人不说你不懂规矩,倒说我这莲池院主位教导无方呢!
“哎,冯妹妹今日怎么未披你那轻纱呢?”
宝蕴瞟了眼冯妙言,又瞟了一眼众人座位,今日明显是按位分排的。
冯庭燎不可能白白送一个傻子进宫;莲池院“闹鬼”之夜,冯妙言以袒胸轻纱大袖衫诱惑元蘅,心机可窥见一斑!
“伏姐姐,我、嫔妾……”冯妙言见宝蕴不上当,便悻悻离开,去了自己的那张毡子上!
“这好好的冯更衣,几天不见,怎么降为采女了?”
“哼,谁知道呢?瞧她在长安妙仪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恐怕日常在莲池院,没少受妙仪的气吧!”
“可她那臂钏看着挺贵的,不像是受气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