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听到“伏”字,慎皇贵妃便咬牙切齿起来!
“宫中自然皇上最大!素鸢,你为何这么问?”还是“令官”朱婉仪打圆场道。
宝蕴这才莞尔道:“还是玉叶姐姐公道!既然宫中是皇上最大,那么皇上既然册封臣妾为嫔妃,臣妾便就是嫔妃,而不是从前的侍婢!
“若姑奶奶赏的是其他首饰,臣妾必定额首、磕头、双手迎接。可这芍药簪么……
“这簪子虽金贵,可民间都称芍药为‘花中婢’,姑奶奶方才念的诗也含‘花中婢’,哪有这么巧的事?
“姑奶奶是‘花中王’,臣妾是‘花中婢’,您把皇上给臣妾的嫔妃身份放在哪里了?
“换句话说……您以芍药和这芍药簪轻贱臣妾,把皇上和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慎皇贵妃平时跋扈惯了,后宫敢怒不敢言;
加上宝蕴这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不少嫔妃都频频点头称是、心中畅快不已!
宫中行花令,“牡丹”之后向来接“石榴”或“榴花”,鲜有接“芍药”的;
若是新晋妃嫔不懂宫中习惯倒也罢了,可慎皇贵妃主动提及芍药更兼赠芍药簪,摆明了要在宝蕴晋位的大喜日子折辱她!
好在宝蕴机敏,总算让这皇贵妃落了下风!
朱婉仪笑道:“长安妙仪说得不错。更何况……臣妾既是令官,诗中有错,臣妾不得不提出来。”
“哦?敢挑皇贵妃的错,这后宫中恐怕只有你一人!”元蘅挑了挑眉道。
“是啊……朱婉仪赶紧说说,皇贵妃错在哪儿,带着姐妹们听听。
“要不然那起子小人要说你欺软怕硬了!”贤妃若有似无地向钱贵姬的方向望了一眼;钱贵姬瞧也不瞧她,只顾着大快朵颐!
朱婉仪含笑道:“那臣妾就斗胆了。慎皇贵妃方才答‘便唤花中婢,还应出伏家’;
“此句带‘花’字虽是合令的,可原句应是‘还应出郑家’,皇贵妃错念成了‘伏家’。”
萧菩提抚了抚发髻,故作恍然道:“是么?原来是‘郑家’吗?是了,郑家连侍婢都会念诗;
“可我伏家也不差呀?侍婢都能进宫做娘娘呢!人家念句戏里的台词都能算对;
“怎么到本宫这儿,把‘郑家’改为‘伏家’也要算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