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仪啊,您的这份晋位的赏赐,从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多少宫人和女官日夜赶制、又用了多少名贵材料,才造了这么个宝贝簪子。
“长安妙仪,您就算不看在皇上的份上,也疼爱一下尚宫局的女官们吧!”一阵温柔的女声在角落响起,众人扭头望去,原来是新入宫的郑采女。
孙修仪似笑非笑道:“哼,六尚二十四司的事,你知道得倒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簪子是郑采女你造的呢!”
“不敢。臣妾不过是有幸在司珍司待过几天罢了!”郑采女不卑不亢、微微颔首道。
宝蕴苦笑道:“你们一唱一和的,倒让本宫下不来台。本宫何曾说不要这簪子了?只是……”
宝蕴接过那簪子,还未等红蝉从袖中掏出菱花镜,便在发髻上摸索着径自戴上了!
“只是臣妾人微言轻、又无子嗣,收下如此贵重的赏赐已是大幸,哪还配得上让皇上亲手帮臣妾戴簪子呢!”
众妃面面相觑,倒是元蘅一听便知,宝蕴这是因为方才他帮皇贵妃戴簪子、又就着她的手喝酒,吃醋了呢!
“铮——嘣!”
未等元蘅开口,亭外的乐音突然如裂帛般戛然而止,只有袅袅余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这是怎么回事?”元蘅蹙眉道。
“回皇上,是箜篌的弦断了。惊扰皇上和娘娘们的雅兴,实属不应该。
“那箜篌伎已在亭外等候处置。”金枝代为赔礼道。
“宣!”元蘅乜斜道。
元蘅话音刚落,便有一赤足露臂、身着轻纱“天衣”、帔帛飞扬的妙龄女子抱着箜篌蒙面而来;
她行动间璎珞和臂钏叮当作响却不显轻浮,好听极了!
“司乐司箜篌伎苏玉碎,拜见皇上、慎皇贵妃以及诸位娘娘。”玉碎甫一开口,一道甜糯的娇声便从那粉色面纱下幽幽传来。
“苏玉碎……‘昆山玉碎凤凰叫’,倒是好名字。偏偏朕和……朕的女儿又叫‘元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