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碎福了福身子,落落大方道:“在奴婢眼中,山茶花高洁、勇敢、忠贞,与大魏一贯崇尚的品性相符。
“自然山茶才是‘大魏第一花’!”
苏玉碎答的是元蘅,眼睛瞟着的,却是宝蕴头上那刚戴上的“伽楠错金鸾绶千重簪”。
即使离那么远,都能闻到伽楠木和南珠所制成的“香珠”的香味,且这香味艳而不妖,相当难得;
红宝石制成的花瓣和点翠所作的叶子,更是熠熠生辉!
朱婉仪含笑道:“诗句虽好,可方才慎皇贵妃化用古人诗句受了罚,恐怕玉碎姑娘……”
“常言道,‘酒令如军令’,奴婢既然错了,自然甘愿受罚!”苏玉碎说着,便将金枝端来的酒一饮而尽!
“赏!”不知是欣赏苏玉碎的箜篌还是她的诗句还是……总之元蘅乜斜的双眼中透出些许精光。
也难怪方才孙修仪喋喋不休,元蘅这酒后兴起的样子,确实让人觉得苏玉碎进后宫的事十有八九成了!
可元蘅赏出去的,却是方才被宝蕴嫌弃到掷在地上的芍药簪!
“奴婢……多谢皇上恩典!”苏玉碎双手接过那簪子,大方谢恩;可她那微蹙的眉头却没能逃过宝蕴的双眼!
苏玉碎咬着唇立在原地,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可娘娘们的“曲水流觞宴”重新开场,这流觞亭俨然没了她落脚的地方。
“等一下!”当她跪安告退时,元蘅那把低沉的声音却适时地在她身后响起。
苏玉碎整理了她那天女般的轻纱帔帛,悄然转身,等待着她想听到的话。
“你这手箜篌弹得委实不错,担得起‘玉碎’的名字,在宫中做个小小的箜篌伎,未免太过浪费了!”元蘅朝她怀中那凤首箜篌再度抬了抬下巴。
扬劲当即会意,低声道:“这凤首箜篌是司乐司镇殿之宝,大魏开国时已有,出处不可考,但一向不轻易见人的;
“数百年来,只有世祖皇后的姐姐伏夫人弹过。今日不知怎么……”
元蘅沉吟片刻,望着苏玉碎期待的脸,当即宣道:“司乐司箜篌伎苏玉碎,晋为‘箜篌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