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才看清,那是长乐椒房啊皇上!”
元蘅正怒火中烧,哪能听进去她的辩解?可听到那“玄色错金丝龙袍”,他便愣住了。
宝蕴失踪那晚,他追了上去;他见她身上衣衫单薄,便解下龙袍,亲手为她披上了……
“她有和你说话吗?她有没有怪朕?”元蘅摆了摆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冯采女喃喃道:“椒房她、她说她饿、说她冷。她捧了碗东西,好像是燕窝,可是她说这燕窝不能吃,因为里面有剧毒!
“毒药有藏红花、莪术、乌头、马钱子……有时候她身边会有一只小白猫,她把那燕窝喂了猫,白猫就口吐白沫。
“我伸手想摸那只猫,可每次快摸到的时候,那小白猫就不见了,长乐椒房也飞奔起来。
“她每次跑到莲池边上的时候就消失了,只留下被划破的龙袍,和一双绣花鞋。”
提到“绣花鞋”,冯采女突然笑得古怪:“长乐椒房不愧宠冠后宫,连鞋子都是金尊玉贵的!那鞋子的鞋面是建康云锦做的。
“寻常的妃子,想要这云锦做衣裳都是痴心妄想,人家能拿来做鞋子呢!鞋子……咦,嫔妾的鞋子呢?”
见众人望着那床边的“小鞋”,冯采女摇头道:“不、这不是嫔妾的鞋子……”
“冯采女今日落水之事,和长乐椒房当日失踪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只是……
“只是不知她口中的毒燕窝、白猫和龙袍指的是什么?”谢良妃看似自言自语,可寝殿中所有人都听见了,尤其是元蘅。
那晚的事和宝蕴一起印在他的脑海里;每当夜深人静,思念就会冒头,盘旋萦绕在他心头,过往一字一句、皆是缠绵!
可他如何开口告诉嫔妃们,他曾亲手端来掺了打胎药的燕窝给宝蕴、那打胎药又如何变成了剧毒?
每次想起这件事,他都会自责懊恼;可这份自责懊恼,却找不到人诉说……一如当年宝月皇后去世时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