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朕不过玩笑一句,爱卿何苦赌咒发愿?最近长安城不太平,又是六月飞雪、又是平地惊雷;
“这毒誓……可不好乱发啊!”元蘅似笑非笑道。
顾承晚这才松了口气、平复心绪道:“谢皇上……皇上,微臣并非偏帮长乐椒房,若今日被传要为儿子争储君之位的是别的娘娘——比如您方才提到的同样怀有龙胎的萧美人——微臣亦会帮她说话!”
“哦?爱卿这是何意?”元蘅乜斜道。
顾承晚叹道:“皇上,您真的认为暗中让六尚二十四司在筹办册后大典的同时筹办立储大典的,真的是长乐椒房么?”
元蘅这才来了些许精神:“说下去!”
顾承晚拱手道:“回皇上,这事看上去是长乐椒房得益最大,可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的手笔!
“恐怕这事另有幕后黑手,为的就是挑拨您和长乐椒房的关系、进而让皇长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白白丢掉竞争储君的机会!”
“那……承晚也认为,区区这种流言就能挑拨得了朕和宝蕴的感情么?”元蘅挑眉道。
“这……”顾承晚在心中将措辞斟酌了数遍,方才开口道,“皇上与长乐椒房儿女双全、琴瑟和鸣,自然不会因流言而生分。可俗话说……
“‘舌头底下压死人’,流言多了,多多少少都是会有影响的。这也是皇上心胸宽广,若换了别人,二十出头就被后妃催着立储君,恐怕……”
“琴瑟和鸣……朕何尝不想与她、一辈子‘琴瑟和鸣’……”元蘅把玩手中的琴弦,口中喃喃。
没人发现,这是箜篌上的弦……
大魏皇后所居宫殿为“长秋宫”,取“秋实”之意;故元蘅将“册后大典”的日子定在了两个月后的“立秋”之日。
为了这一日,元蘅亲自下令让尚功局司珍司做了一顶全新的、只属于宝蕴的“一爵九华步摇冠”!
这新制的步摇冠同样是以真金为底、以山水为题、以珍珠为饰、以点翠为羽,更有多种珍奇异兽游走其间;
可上面的珍珠由东珠全换成了南珠,整个步摇比先帝伏皇后阿鸾的那具更大、更为华贵!
“因为这专属于皇后娘娘您一人的荣耀,所以呀……皇上亲自为这步摇冠取名为‘宝华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