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碎说着便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白纸并展开,那纸皱皱巴巴、折痕密布,一看就是先被叠整齐过、而后又揉成一团的。
宝蕴抬了抬眼,谢惊蛰便起身接过那张纸。
“上面确实有残留的乌头花粉!”谢惊蛰以指甲挑起残留着折痕中的粉末禀报道。
苏玉碎以尾指轻点纸张边缘、以及上面的字样道:“良贵妃娘娘再请看,这纸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某个簿册上撕下来的;
“再加上这‘合璧宫’三个字……这纸是金枝女史当日用来包乌头花粉的;下完毒后,她便将纸团成团丢在一边。
“她以为没人看见,可老天有眼,让微臣瞧见她下毒的全过程!”
谢惊蛰将纸张呈上道:“皇上、皇后娘娘,关于这纸……苏供奉所言属实!”
朱婉仪扭头便瞪向金枝,不再为她辩护;金枝磕头道:“皇上、皇后娘娘,那纸只能说明出自合璧宫的簿册;
“可合璧宫上下,从主子到奴才都用这种簿册,可并不能说明这纸一定是奴婢的、也不能说明上面的乌头花粉是奴婢的;
“还不能说明是奴婢扔了这纸、更不能证明是奴婢给皇后娘娘下毒啊皇上!是她——是这弹箜篌的贱人污蔑奴婢!
“她若在夏天看见奴婢下毒,为何当日不说、非要拖到如今秋天才说呢?可见这纸和乌头花粉都是贱人做的假证据、构陷奴婢的!”
苏玉碎冷笑道:“金枝女史可大意了!你下毒的事虽然只有我一人看见,但是从你扔这纸团、到我捡起这纸,当时在竹亭演奏的司乐司女官们可都瞧得真真的!
“这纸我捡起来的时候,上面就已经沾了乌头花粉了!当日为曲水流觞宴演奏的女官都可以作证!”
宝蕴颔首道:“吴充衣,你是否能保证,你的珠钗在交给金枝之前是没有乌头花粉的?”
“臣妾保证没有,绝无虚言!”吴雪襄连忙应道。
元蘅拉着宝蕴的手,低声问道:“你接下来想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