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留恋地拂过她的发尾，慢慢停下来。

安格斯接过她手中的玩具球，揽着她的肩转身，看向那个小小坟墓，薄唇抿了抿。

他慢慢蹲下身子，将球，连同另一只手拿的小蛋糕一块放到墓前，骨节分明的手动了动，轻轻擦过墓碑。

“又长一岁了，小金毛。”

声音顿了顿，他声音低低地补了一句，“二十一岁狗生快乐。”

说完，他侧眸看向身边的人，嘴角勾着浅浅的笑。

“宝贝，小金毛可是在等我们给它过生日呢。”

“不一起吗？”

蜡烛的光在墓前亮起。

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两人的脸。

白昭昭侧眸看着男人的侧颜，怔怔的看了许久。

却又在男人望过来时，仓促的收回视线。

安格斯垂下眸，却渐渐收紧了手心。

他什么都懂。

他看得到昭昭眼底的痛苦与挣扎。

爱人渐老，他却依旧。

……

看着镜中自己年轻的脸。

他只觉得厌恶。

这张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的身份。

什么吸血鬼！

什么永生！

他想要的，只是与爱人朝暮与共，行至天光。

要是这张脸毁了，宝贝也不会在看见这张脸时露出黯淡的眼神了。

他的手紧了紧，拿起刀毫不犹豫逼向脸颊。

“你要做什么！”

刀尖离皮肤仅差分毫，堪堪被拦住。

白昭昭冲上来死死攥住他的手，眼底惊慌又害怕，泪水很快浸湿了眼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