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房内扫视一圈，眉眼间几乎满是戾气。

只是在面对女孩时，他却尽数将暴戾掩下。

将她放置在床上，单膝跪地想要褪去她的鞋袜。

白昭昭缩着脚向后躲了躲，脸颊微红，“陛下不可，我自己弄就好了。”

谢云策握住她的脚腕，微微仰头，看着她，那模样不像是九五至尊的帝王，更像是神坛下虔诚的信徒。

一个独属于她的信徒。

“乖乖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皇后，身为你的夫君，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吴奶娘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都傻眼了。

刚刚拦着她的那个人告诉她了，抱着小姐这人是当今陛下。

可如今这陛下，竟然伺候起小姐来？

白昭昭被看得脸红，拽了拽谢云策的衣角，“陛下，我想跟吴妈说一些话。”

男人整理被角的手顿了下，看向身后的女人，点头，“好，我出去等你。”

“嗯。”

待男人离开后，白昭昭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吴奶娘。

吴奶娘是她母亲的陪嫁婢女，在母亲死后抚养她长大，当初甚至为了给她采药，从山坡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腿。

吴奶娘看着她苍白的脸，忍不住担忧道：“可是小姐，他是帝王， 未来入宫，那是真的出不来了。”

古往今来，帝王多无情，她的小姐真的能在那吃人的宫中平安到老吗？

她握住白昭昭的手：“小姐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白昭昭看着她握着自己的那双手，视线向上转移到她的脸上。

“吴妈。”女孩轻声说着，眼底带着无法被拒绝的倔强与坚定，

“我想要报仇，给母亲报仇，为自己报仇，我不想这一辈子只能被他们欺辱，只能生活在这个庄子里。”

“而且……”她转头看向窗户，阳光打下来，窗纸上多了一道挺立的影子。

她垂下眼睫，“或许我们可以相信他一回，若是以后……他真的负了我，我也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吴奶娘看着她愣了许久，哑声点了点头。

“好，我会永远陪着小姐。”

当晚的晚餐，是西风从镇上买回来的，满满当当一桌子。

冷清的庄子难得热闹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东风脚尖踢了踢墙角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