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二十辆改装越野车如同钢铁巨兽趴在主干道上，焊接在车顶的89式重机枪枪口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当巡逻队经过中心广场时，几个暴徒正用消防斧劈砍被吊在路灯上的尸体取乐。

斧刃砍进腹腔的闷响与狂笑在暮色中回荡，腐肉碎块溅在旁边的"；物资兑换处"；招牌上，将"；老弱妇孺优先"；的褪色标语染成暗红。

安全区原军管总部内，李文博的军靴正踩在座位上，这个身高一米九的暴徒首领正扯着件血迹斑斑的战术马甲，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监狱刺青随着吞咽动作蠕动。

他身后整面墙贴满了手绘地图，用红蓝记号笔标注的势力范围几乎覆盖整个阳信市。

“还没联系上晨东？”

他忽然转身，镶着金牙的嘴喷出雪茄烟雾。八名站在李文博的亲卫同时绷直身体，其中两人肩头扛着的PF-98式120毫米火箭筒微微颤动。

负责通讯的独眼龙连忙说道："；东哥车队...四小时前在青浦立交附近失去信号...可能..."；

“大哥，要我说就是老蔡那伙人反水了。”

靠在真皮沙发上的副首领张明阳突然开口。

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慢条斯理擦拭着92式手枪的动作，像极了末日前坐在办公室里的银行经理。

“不，不可能！”

“老蔡可是最开始就跟着大哥的！怎么可能反水！”那个独眼龙大喊道。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张明阳突然起身走向落地窗，望着广场上正在给机枪装填弹药的暴徒们，“也可能是正规军来了。”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让整个房间温度骤降。

空气凝固了五秒钟。

“放你娘的屁！”

李文博突然吼了一声，伴随着吼声以及重重的敲打声，几个摆放在桌上的弹壳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现在整个神州还有几个军区可以正常运作？哪有空来管这一个小小的阳信？”他愤怒抓起桌上的军用罐头砸向液晶屏。

李文博既有愤怒，也有害怕。

他自己干的事不说墙壁了，抽皮扒筋都算宽容他了。

张明阳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闪过的算计：“大哥别忘了，上个月劫的那支运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