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高楷淡声问道。
“孟元朗,你可知罪?”
“孤,我知罪!”孟元朗忙不迭地道。
“我明知秦王大驾光临,竟没有早些开门归顺,实在该死!”
他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高楷玩味一笑:“除此之外呢?”
孟元朗眼珠一转:“我竟私自称王,没有向大王请封,也未派人上贡,实在该死!”
崔皓忍不住喝道:“恬不知耻!”
“你残暴嗜杀,四处屠城,将百姓腌制成军粮食用,恶贯满盈,莫非不知?”
孟元朗满脸诧异:“他们和我作对,我自然要杀了他们。”
“况且,鸡鸭猪牛羊吃得,人为何吃不得?”
“你……”崔皓气得倒仰。
高楷淡声道:“你杀人、吃人,竟毫无心理负担?”
孟元朗笑道:“大王,身逢乱世,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
“你若不吃人,就会被人吃。”
“既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
众文武皆不敢置信,此人做尽恶事,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然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仿佛屠城、吃人,乃天经地义之事。
实在叫人恶寒!
张建兆拱手:“大王,此人丧心病狂,理当斩首!”
王景略附和:“宋、陈、曹诸州百姓,无辜惨死,沦为宋军口粮。”
“若不杀孟元朗,民愤不息,天理难容。”
孟元朗急忙磕头:“大王,您一向标榜不杀降卒,可不能食言而肥,坏了自己名声。”
高楷哂笑:“你是降卒么?”
“我……”孟元朗一时哑口,忽又辩解,“我麾下将士投降,自是奉我之命。”
高楷摇了摇头,淡声道:“把他押下去,择日问斩!”
“遵令!”
孟元朗瞪大双眼,一迭声道:“你擅杀降臣,不怕天下悠悠之口么?”
高楷好整以暇:“我杀了你,天下悠悠之口理当称颂。”
“伪君子,小人!”
“你不得好死!”
孟元朗叫骂不绝。
众人皆是大怒:“大王,此人无可救药,不如立即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