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牛敏面露喜色:“吴伯当把葛舟杀了,果真么?”
斥候忙道:“此事广为人知,卑职远远瞧了一眼,秦军辕门外,确实悬着一颗首级。”
“此外,葛家老小、甲士,亦然问斩。”
牛敏忍不住大笑:“杀得好,痛快!”
不费吹灰之力,便斩杀一名叛贼,怎不叫人喜悦?
笑声刚落,他忽又面色悲戚:“传我令,葛长史诈降不成,反遭秦军看破,如今从容就义,实为我梁国忠臣。”
“为他树碑立传,设衣冠冢祭之,全军将士一起举哀。”
“遵令!”
远望城外大营,牛敏冷笑:“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可惜了,不能让他身败名裂,反倒赚了个忠臣之名,着实美中不足。
不过,世事难以尽如人意,死了也就万事皆休了。
“吩咐下去,秦将多疑嗜杀,即便投降,也难保性命。”
“不如坚守城池,以迎转机。”
“是!”诸将齐声应和,打消投降之心。
城外,秦军大营,奉宸司校尉一五一十道:“牛敏听闻消息,先是大笑,后又大悲。”
张建兆听他一一道来,不由讽刺道:“此人擅长演戏,何不去个戏班子,必能成为名角!”
吴伯当笑道:“他这是得意忘形了,否则,怎会难以自控。”
郭恪叹道:“此人城府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刘兴宗拱手:“大将军,葛舟既是诚心投降,他所交代之事,大可信之。”
“不如立即发兵,趁牛敏得意之时,拿下江夏!”
吴伯当颔首:“传我军令,立即攻城!”
“是!”
七万大军一齐发动,又有布防图相助,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便攻入城中。
牛敏全然措手不及:“怎会如此?”
秦军为何对他布置,了如指掌?
难不成,奉宸司校尉如此厉害,还会读心术不成?
亲卫神色慌乱:“刺史,秦军攻入内城了,这该如何是好?”
牛敏咬牙:“走密道、撤退!”
“是!”
这密道一头藏在城中,一头通往城外,从前,为运粮之用,如今,倒可用来脱身。
然而,等他一脚踏出来,所见并非茂密山林,却是一支兵马,赤旗飘扬间,葛舟策马伫立,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