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唐婉容的声音才传来。
“小夏还在京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唐婉容惯有的从容,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确认一个已知的事实。
夏禹顿了下,自己去京城的事情不是秘密,但是唐婉容依旧清楚...
“嗯,刚结束实验操作,在处理数据,唐姨您说”。夏禹温声接口,表面上是将主动权递了回去。
“啊..”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叹,尾音拖曳,她在斟酌。
又是片刻的沉默,仿佛在酝酿措辞。最终,唐婉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夏禹从未在她身上感受过的、近乎恳求的意味,虽然这恳求被包裹在商界女强人惯有的克制之下,显得生硬而罕见。
“江城大学放假了”,她陈述着这个事实,语气平淡,“清浅...她依然不愿意见我”。
唐婉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语速依旧不疾不徐,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重量,清晰地悬在空气中,等待夏禹的回应。
这刻意的停顿,夏禹太熟悉了——她并非仅仅在告知,而是在铺设一个无法回避的语境。
“嗯”。夏禹应声。如果仅仅为此,她不会打这个电话。
“小夏”,唐婉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直白的无力感,“我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以前...或许做得不够好。有些事,现在说后悔也晚了。但眼瞅着年关近了,还有...还有晚州的忌日也快到了...”
她顿了顿,似乎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也需要极大的力气,“我不想,也不能再看着她一个人,用那种方式把自己锁在过去里”。
夏禹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按压着皮肤下的隐痛。徐晚州的忌日...这个日子本身就承载着唐清浅心底最深的内容,何况是母女关系降至冰点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