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结晶已嵌入脊椎，紫纹在皮肤下蠕动。

窗外的月光重新洒落，房间恢复原状，仿佛一切皆是幻觉。

唯有他站在镜前，面色惨白，露出僵硬的微笑。

嗓子里涌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高考……”

“陆凡……”

“为了深渊……”

声音不再是他的，而是千万个湮灭灵魂的和鸣。

……

晨雾未散，上京一中操场的塑胶跑道还凝着露水。

武极站在升旗台上，望着台下乌泱泱的觉醒者方阵，喉结微微滚动。

这些孩子里。

有人校服上还沾着昨夜副本的泥浆。

有人眼眶发青却攥着强化药剂。

有的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每年的学生都是如此相似，连眼神里燃烧的倔强都如出一辙。

武极的声音裹着真气荡开，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同学们！”

“今天你们站着的这片操场，曾是初代觉醒者们抵御深渊怪物的战场！”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虚空，全息投影在操场上空炸开——

画面里浑身浴火的少年们以身为盾，身后是崩塌的教学楼。

而张龙烦躁地碾着脚下的石子，一点没听进去。

琉璃火在掌心凝成细小的旋涡，整整三天他都没见过陆凡。

“老马。”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胖子，“那家伙真连条消息都没给你发？”

马景轩正往盾牌上涂防腐蚀涂层，闻言头也不抬。

“凡哥要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向我们报备了？”

盾面映出张龙抽搐的嘴角，马景轩笑了。

“倒是你，通宵特训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闭嘴！”张龙耳尖发烫，正要发作。

武极的嗓音突然拔高——

“今年高考改革！”

“实战猎杀取代擂台战！你们要面对的是被深渊能量侵蚀的变异兽！”

他目光扫过前排学生发白的脸色，指节捏碎了讲台的边角。

“如果是以往，我会告诉大家拼尽全力！”

“但是现在我想告诉大家！”

“记住！活着才有输出！遇到危险立刻发求援信号！”

“负责你们的考官就会立即赶来救援！！”

说完这句话，便让学生前往集合点。

张龙突然跑向武极，火红长发在晨风中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