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同志,你这个玉观音有没有出售打算啊?”
何晓听了一怔,抬头一看那人觉得颇为眼熟。
他不禁问了一句:“您是不是姓马?”
“对啊,我叫马未嘟,请问你也知道我吗?”
“不认识,这是祖传的宝贝,别说不卖,就算出天价也不卖。”
何晓立马改变了态度。
这个名字一说就清楚了,肯定是那个老马。
绝对不能再让他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了。
何晓立刻重新戴上玉观音,藏好到衣服里,之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摊主。
“您这儿总共有多少鼻烟壶呢?”
“哎呀,这可不少呢。
老爷子从前有二十多个,一路卖到如今,就只剩这些了,再加上……”
摊主吸了一口卷烟,瞅了瞅摊子,“连你手上的那个一起,现在总共还剩十个。”
“我都买了。”
何晓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张钞票递给摊主,随即便急忙把摊上的鼻烟壶都收拾了起来。
“哇,全都要吗……”
摊主盯着手里的钱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何晓,一时有些愣住。
这年轻人动作也太快了。
一旁的傻柱也瞧得呆了:就算再有钱也不该这么随意花啊,好歹还得砍砍价呢。
眼瞅着摊主已经将钱收入囊中,傻柱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三百块钱啊,那可是他大半年的工资,就这么换来了十个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小鼻烟壶……
得了,自己的儿子不仅是个,似乎还有点挥霍。
这时马未嘟对两人的反应起了些兴趣,走至摊前,俯下身看了一眼鼻烟壶,突然眉头一挑,颇感惊讶:“哟,铜胎掐丝珐琅、玻璃内画、这还是和田玉的吧?真是不错的鼻烟壶,小兄弟,能不能分我一个?”
何晓急忙摇头,听马未嘟这么一说,收拾的速度反倒更快了。
既然老马都说这东西好,那么看来这次还真是捡了个便宜。
“没关系,若是不愿意也就算了。
不过如果你以后打算转手的话,可以联系我,我是《青年文学》的编辑。”
“哦。”
何晓随口答了一句,随后把这些鼻烟壶全部塞进了自己两个口袋才稍微松了口气。
“嗯?这是什么态度?”
马未嘟心中略感郁闷,仔细打量了何晓一番,发觉此人将近一米七的个头,长得挺帅气,只是穿着有些古怪,外衣上印着英文字母。
看来像是个阔气的家伙。
他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前面去。
待马先生离开后,何晓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是生平第一次碰见来自未来的名人,内心还是稍显紧张的。
真够倒霉的,随便逛个市场都会遇到他。
本想顺利捡漏,结果搞得如此不安稳,生怕被人家抢走了。
再次瞟了一眼摊主,发现他的摊子上已无其他货物,自己手里正摩挲着一块和田玉鼻烟壶,便转身向别处走去。
傻柱跟随在何晓身后,心中颇为踌躇。
儿子花钱如此大手大脚的,虽说这钱也不是他的,但他看了仍是难受不已。
思来想去,终究没忍住劝道:“何晓,你妈在香江赚钱可不容易,你就应该珍惜着点花。”
“这是我姥姥给我的压岁钱,并非出自我妈。”
何晓情绪挺好,听了父亲的话也未觉烦闷,只是顺便回了一句。
事实上从小到大的这些年,姥姥、舅舅以及一些亲戚给他的压岁钱,他自己都没怎么动过,加起来大概有七八万港币之多。
而用来购买古董的那些费用在他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听到这话,傻柱顿时语塞片刻,这才咕哝着抱怨起来:
“可那也不能这么肆意啊,你买这些东西,根本值不回那些钱的代价。”
“就一个小小的鼻烟壶,差不多抵得上我半个月的薪水了。
这种玩意以前就是富贵子弟的消遣物,你可千万别学他们。”
听到那个称呼,何晓差点笑出声,“您弄错了,我可不是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和田玉,满心欢喜地说道:“这些东西可都是精品,三十块根本不算贵,简直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用不了多久,十年之后,等卖家想起今天这笔买卖,估计得后悔得睡不着觉。
再过二十年?嘿嘿……
恐怕都要气到想撞墙!
正想到这里,忽然间——
“咦?”
何晓目光一扫,看见不远处的老马正站在一个卖旧家具的小摊前,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张古老的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