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阳城的府邸大厅,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空气都被无形的力量所凝滞。大厅的梁柱之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在黯淡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后将军袁术正稳稳当当地端坐于主位之上,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袍上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袁术微微眯起双眼,那对狭长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狐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下方跪着的那员将领。只见这人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战袍,战袍上的褶皱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面庞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双唇透露出坚毅与果敢,此人正是孙策孙伯符。
此时的孙策面容悲戚,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隐隐有泪光闪烁。他单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打破了大厅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家母此前寄来书信,信上说那扬州刺史刘繇如今逼迫甚紧,日益逼近,欲将我孙家老小逐出曲阿。就连我的舅父,也险些遭其毒手谋害。主公啊!我身为儿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苦受难而无动于衷?故而斗胆恳请主公借我些许兵马,好让我能速速赶回曲阿,拯救亲人脱离苦难,并探望家中老母。还望主公能够应允!”
袁术听了孙策这番话,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深知孙策之勇猛丝毫不逊色于其父孙坚,乃是自己麾下最为得力的战将之一。若是放他离去,万一有所闪失,或是就此一去不回,那可真是莫大的损失。想到此处,袁术不禁面露难色,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浮现出几道深深的皱纹。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伯符啊,那曲阿地处江东,距离此地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耗费不少时日。况且当下袁绍已然占据兖州,对我豫州之地虎视眈眈,一场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此时此刻,本将军实在是离不开你呀!不如这样吧,我派遣人手前往曲阿,将你的母亲接至南阳居住。只要有我袁术在一天,就定会保她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如此安排,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策闻言,毫不犹豫地再次叩头在地,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然泛起一片淤青,目光坚定地望着袁术,言辞愈发恳切:“主公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然而曲阿乃是我等孙家的故土,那里承载着太多的回忆与情感。家母眷恋家乡,实不愿背井离乡前来南阳居住。万望主公开恩,准许末将亲自赶赴曲阿救难省亲!”
袁术一听这话,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他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没好气地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执着非要前去,那便速速去速回吧!只是关于借用将士一事嘛,着实有些为难呐,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如今我这边即将面临一场大战,正是用人之际呀。”
话音刚落,只见孙策霍然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方形锦盒,锦盒上镶嵌着几颗璀璨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毕恭毕敬地朝着袁术深鞠一躬后说道:“主公在上,此乃家父生前遗留之物 —— 玉玺,今孙某愿以此物作为质押。”
袁术闻听此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他甚至激动得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玉玺为质,好啊,好啊……” 然而,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表现,他赶忙又缓缓坐回到椅子上,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袖,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锦盒。
很快,一名侍者将锦盒恭敬地递到了袁术面前。袁术迫不及待地接过盒子,双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揭开盖子,仅仅只是瞥了那么一眼,他便能肯定眼前之物确确实实便是传说中的玉玺无疑。那玉玺质地温润,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雕刻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玺取出,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端详起来,脸上满是痴迷与喜爱之情,口中还不住地赞叹道:“果真是那传国玉玺啊,想我袁术今日竟然有幸能够亲眼目睹此物,实在是三生有幸呐!”
就在袁术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玉玺的时候,他顺口问道:“孙策啊,你说说看,此番你究竟想要多少将士呢?”
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孙策,立刻拱手回答道:“启禀主公,在下只需四人足矣,他们分别是程普、黄盖、韩当以及祖茂,其余人等皆无需调用。”
袁术听到这里,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策,不紧不慢地说道:“哦?原来这四人皆是令尊孙坚的旧日部下啊……”
孙策目光炯炯,神色郑重地说道:“他们可不单单是我先父孙坚的旧日部将,更是如同我的叔伯一般亲近之人!”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程普、黄盖、韩当以及祖茂四人,听闻此言后,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程普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黄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抹难得的温柔;韩当轻轻握拳,暗暗发誓定要追随孙策,不离不弃;祖茂则挺直了腰杆,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