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鹩话音落下,见裴成钧心中了然的模样,他又凑上前去,眉头紧蹙,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
“殿下您记住,只有舅舅和你母后才是真心为你将来打算的,历朝历代,没有几位皇子是凭借皇帝宠信,继承江山的。”
“那至高之位,唯有去争,去抢!”
姚鹩后悔自己没有早些蓄力,趁裴宏忌惮之前,将这个身上流着一半他们姚家血脉的皇子扶上宝座。
届时哪怕裴宏想要对他们斩草除根,一有风吹草动,裴成钧位于正统之位,他们大可随便找个清君侧的名头,直接逼宫。
何至于像现在这般,处处受制。
“舅舅,孤会将此事办好,柔儿对孤向来是死心塌地的,她凤命的命格,定能助孤成事。”
其实不用姚鹩提醒,裴成钧历经两世,对他父皇的凉薄,是瞧得一清二楚。
还好有母后家族那无色无味的毒药,能令后宫嫔妃生不出皇子来。
唯有宁嫔阴差阳错,躲了过去。
不过她膝下的裴成衍尚且稚嫩,不足为患。
而那宫女刘氏撞上喝醉酒的父皇,一朝被临幸,生下的裴邵,更是十六岁的年纪,无名无分的生活在冷宫中。
父皇对裴邵身上的卑贱血脉,只有嫌弃。
裴成钧思及此,心中升起一抹阴暗。
他裴成钧如今的对手,恐怕只有父皇一人了。
从小到大,父皇对他总是打压,每每见到父皇,父皇身上那种居高临下,傲慢不堪的气息,不由得令他毛骨悚然。
好似父皇是从尸山血海中拼命抢来的皇位,而他自己,一生下来就是中宫嫡出,锦衣玉食。
父皇对他竟也莫名有几分不屑,轻视于他。
但却不得不对他这目前唯一有出息的儿子寄予厚望。
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便是如此的“病态”。
裴成钧暗暗捏紧了拳头,所以,他一定要证明给父皇看,他一点也不必父皇差。
自己比父皇,更能稳坐这江山!
至少他不会为了皇权,而去猜忌曾经帮助过他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