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晚上，因为研究进度停滞，有些失意的我喝醉了酒，陷入了一处意识混沌的梦境，而在那处梦境中，我遇到了一位老者。”

“那位梦境中的老者像是知道我的困惑一般，和我一同探讨起梦境相关的知识，而我也在那时得知，在梦境之中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个体，就是潜意识存在的体现，也就是说，你在梦境之中遇到了真正的潜意识体，而并非大脑意识构筑出的虚拟存在。”

“而经过我的回忆，才发现那位老者是第一位在我梦境中出现，散发着微光的存在个体...”

“在那场梦境之中，我的很多研究方面的疑惑被解开，同时，我还从那位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个恐怖又诡异的梦境知识。”

“他说...只要在梦境中用任意方式杀死散发着微光的存在真实个体，就能吸收这一存在以壮大自己的意识，同时，自己的‘梦境之力’也会得到增长，换句话说，就是杀死并吸收某一存在的潜意识个体！”

说到这里，镜先生的语气开始出现些微颤抖，这也是辰耀第一次从镜先生这里感受到这种情绪...

“等等...难不成，你在梦境中杀死了那位老者？！”

“是的...我杀了他，辰耀先生，你应该能理解那时候我的处境，我太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了，于是我就直接...掐死了他。”

“而在我做这一切的至始至终，那位老者都只是神情平静，微笑地看着我，知道他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将要消失...”

“但在消失之前，他说...”

“他说了什么？！”听到这里，辰耀愈发好奇了起来。

“他说...因果定律，不可违背，从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开始，因果就已经种下了，看来你已经准备好承受这一切的代价了...”

“......”很显然，辰耀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老者消失之后，我就醒了过来，一开始我是不相信老者说的那些话的，直到第二天晚上，我睡着之后进入梦境，却发现自己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梦境，而且也不会突然醒来吗，我才知道，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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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杀死那位老者，湮灭了其潜意识，获取了那所谓虚无缥缈的梦境之力...”

“？！！”

“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陷入了一种几近疯狂的状态，每天，我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进入深度睡眠，通过进入梦境，杀死那些散发着光芒的潜意识体，掠夺梦境之力，而每在梦境中杀死一道潜意识体，我就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增长，或许那就是所谓的梦境之力吧...”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在接下来的整整数十星年都变得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发现我的主潜意识正在缓慢融合为一体。”

“也在这漫长的时间中，我的家人们都在逐一老去衰亡，我也错过了最佳的生育时机，而数十星年过去，外界早就将我遗忘，当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已步入老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我的身体正在逐渐僵硬，之后的日子自能靠别人的照顾生活，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发现我身体的某些部分正在慢慢转变为蓝色结晶体，最终，你也知道，我掌握了梦境之力，也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嗯...你的一生，真是有够魔幻的，不过，这跟你所说的小偷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在我之后的每一场梦境，我都在不断杀死那些梦境中的潜意识体，可怕的是，在梦境中，我逐渐变得无法控制自己，杀死那些潜意识体也并非我所愿...”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场梦境中，我杀死了无数潜意识体，直到一位中年男子的出现，他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当我下意识举起武器刺向他时，他突然笑着开口说...”

“不出我所料，你越陷越深了，你的诅咒恐怕再也无法消解了，呵呵呵...”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的意志逐渐清醒，我也开始主导梦境之中的主意识，那时我才明白，我似乎...陷入了一出陷阱之中，再也无法回头...”

“那位中年男子就是先前梦境中被我杀死的那位老者！他们是同一意志的化身！！！”

“所以呢？这有什么问题？”

辰耀有些疑惑道。

“有什么问题？！呵呵呵...辰耀先生，你要知道，一旦潜意识在梦境之中被杀死，那么那道潜意识就会被我吸收，从此不再存在！这显然不正常！！！”

“......”

“你不明白，那老者和中年人都是源自同一道意志，他出现在我梦境的目的，就是引诱我陷入陷阱！我的变化也是因他所赐！！！”

“......”

“总之，很多星年之后，直到我主潜意识合一，身体完全结晶化，在现实中完全消失，我也可以完全掌控意识、身体与梦境之力后，我才明白，那就是一道陷阱！那是梦境之主在戏耍我！而我也如祂所愿，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嗯...也就是说，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模样，是一位未知存在对你进行考验失败之后的结果？”

最终，辰耀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的，就是如此，现在我已经确定了祂的身份，他就是在古荒寰宇那场劫难中唯一留下的上古之神...梦境之主。”

“祂之所以能继续存在，就是因为祂那近乎变态的能力，祂能将自己的意志分化为无数份，而每一份都能通过梦境衍生为一处独立个体，这个能力并没有限制，他能衍生为寰宇之中的一位星灵，也能衍生为一只动物，蚂蚁、草木，甚至一只细菌...”

“也就是因为这样恐怖的能力，创世者才无法将其完全消灭，除非创世者将整个寰宇毁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的力量...就是源自于祂——捉摸不定且永恒不灭的梦境之主。”

“并且，因为在我身体完全结晶化之前，我并未拥有子嗣，这也导致我眼睁睁看着亲人们一个个相继离世，直到我发现自己已经永生的事实...”

“这样的永生，是恶毒的诅咒，我宁愿舍弃这样的能力，但很可惜，这是一种可怕的诅咒，这是我未能通过梦境之主测试的残酷惩罚。”

“唉...”听完镜先生说的这些经历，辰耀心中好像真是释怀了许多，他也明白，镜先生说这些只是为了劝服自己。

“镜先生，我明白您说这些的含义，但...”

“辰耀，你知道吗，有些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

听到这话，辰耀突然紧盯着面前神色有些复杂的镜先生。

“其实，我一直不敢告诉你，那些黑渊村的村民，灵魂的颜色全都是灰色，除了最和你亲近的秋云昔、秋月璃和姜虎三人。”

“而那三人的灵魂光芒也极其微弱，与正常的星灵有些区别，但...在之前那场可怕的雷霆风暴之中，三人在身体消亡之后，三道灵魂微光也快速融入了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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