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同志们好奇地探头探脑,我慎重思量三秒,最终没敢把关望星当成对手,压低声音妥协了:“好,我不进。可那嫌疑人已经逃进洞了,您有何高见?”
“记好位置。过几天,出口等他。”关望星面不改色。
“您未免太自信了吧?这盗洞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别说等几天,再等几小时人可就跑了。您这是消极怠工!”我恼火道,声音不自觉提高。
“小时,认清身份——你是文物侦查警。第一,别总被盗墓贼牵着走。他们好不容易突破机关逃出来,难道我们警察也要涉险再突破一遍,累死累活追出来?这像什么话!”
“第二,别把自己和盗墓贼摆同等位置。我们是阳光下的战士,脑子不能放地底,不能以地鼠角度思考。地鼠爱怎么挖就怎么挖。我们警察要的是预判、终点,才能将嫌疑人归案。”
说话间,其余同事也慢慢朝盗洞靠拢。他们面带紧张,已经看出我俩争执,犹豫着要不要来劝。
我尽量友善一笑,不想和关望星起激烈矛盾,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能。
我说:“之前齐师傅总强调:绝知此事要躬行。我们不亲自下地,永远不知道盗墓分子搞什么鬼,也难谋划应对之策。”
“你师傅教的是他那套。你也可以听听我的。”关望星毫不买账,把盗洞难题丢给我,转身就走,“或许你心里从没把我当师傅。我不强求。”
我看着关望星原路返回的背影,抿抿嘴,咬咬牙,也没吭声。
我头痛欲裂,因为两种思潮在我脑海碰撞:一边是冒险的实践,一边是安全的理论。
如何抉择?
这两位师傅,如果有输有赢,或者本事有高有低,我肯定选最强者,选最成功经验。可现在问题是,他俩平分秋色,都是能力超凡之人,走的两条相反道路,最终又都能成功。
我又该如何取舍?
山间冷风刮得我头脑生疼,却也让我清醒。最终,我还是听了关望星的,带队撤离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