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这么解释不就完了吗!我求求你别说什么巴西了,我现在稀里糊涂的。我头疼。”
我不仅头疼,我的脚也软了。我快撑不住了。我扶着酸软的膝盖,凶巴巴瞪着齐朝暮。但尽管如此,我也很放心。因为我信任齐师傅,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齐朝暮却任由我倚靠着他,没有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也没有上演师徒情深的戏码。
反而,他后退几步。
他身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他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大瓶子。
“你干嘛?”我警惕地皱起眉。
那个瓶子里装满了深色液体,还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这可是非常正宗的巴西特产。”齐朝暮笑嘻嘻对我说,“徒弟,你要不要尝尝?”
“滚。”我头晕脑胀地骂道。
我不仅心里难受,胃也难受。我现在根本不想吃任何东西,我现在快被体内的药折磨疯了,崩溃了!
但,当我看清楚他手里“特产”,我更崩溃了:
“这哪是巴西特产?这明明是山西特产!”
那不是瓶子,那是个大壶。壶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深褐色液体。壶盖拧开一刹那,一股浓烈的醋酸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室内,上面还赫然标着——“山西陈醋”!
“害。当时我从巴西飞回国,飞机正好在山西停了一站,我就顺便下去买了点特产。”齐朝暮又开始瞎编。
“从巴西到山西要跨12个时区!你别胡扯了!都给我拿远点!”我发泄似的狠狠捶了齐朝暮胸口几拳,叫他带上他的醋一起滚。
齐朝暮挨了我几拳,笑得更兴奋了。他居然直接提着那一壶山西陈醋,仰脖闷了一口。
“这醋真好吃,真够味儿。治病也有奇效。”他突然捏住我下巴,冰凉的瓢沿贴上嘴唇,“乖,就一口。”
“我不!不喝!”我非常抗拒。但我清醒的时候尚且拗不过齐朝暮,现在体内药效发作,更是毫无反抗之力。我只能被他掰起下巴,强行灌进一大口醋!
——咕嘟嘟。
酸液滑入喉管的瞬间,我听见体内沸腾的血液发出“滋啦”声响。仿佛有人往滚油里浇了瓢冷水,那些啃噬神经的麻痒蚁群开始四散奔逃。齐朝暮带笑的眼眸,逐渐出现在我清晰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