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弈也结束了入警培训,跟着我和齐朝暮坐回第一排,听关望星念发言稿。
关望星念到“尽锐出战”的时候,看了齐朝暮一眼;念到“上追下溯”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念到“通力协作”的时候,看了郑弈一眼。
这便是日后他要送我们的表彰评语了。
散场时,雨还没停。
齐朝暮拄着新领的拐杖戳我后腰,说去划船不。
您别想。我一口拒绝这个瘸子。说您必须养好了腿,才能运动。
哦,那咱们就去沙滩上坐坐好不好?齐朝暮笑着跟我商量。
半小时后,我坐在海边礁石上。看齐朝暮一瘸一拐追螃蟹。
我摸出手机,拍下那道歪斜的背影,微信发给关望星:“您老战友又犯病了。”
半秒后,关望星秒回:“你俩半斤八两。”
落日慢慢沉入西海湾,泼得整片大海金红诱人。齐朝暮的侧脸浸在夕阳余晖里,回头看我时,几乎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鱼羡山可能要判无期。”我一边低头回消息,一边询问齐朝暮,“他哥判死缓。您觉得怎么样?”
齐朝暮正拿树枝逗弄沙坑里的螃蟹,闻言头也不抬:“挺好。努力改造,重新做人。死缓减无期,还能再减减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看到这一片大海。至于他弟弟嘛,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看到他心爱的时警官。”
“说正经的!”我捡起石头,砸进齐朝暮脚边的浪花。
“好吧,那就说正经的......”师傅把树枝往沙坑里一插,四面八方的海水都涌向这根鹤立鸡群的标杆。
“我很快就要回家了。以后恐怕少有机会来西海。徒弟你考虑下,要不要跟我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