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被儿子和傻柱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哑口无言,手里的苹果刀“啪嗒”掉在地上,她看着许大茂胳膊上的石膏,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秦淮茹送来的饭盒,眼圈突然红了:“我……我就是怕他吃亏啊……”
“谁也不能让大茂吃亏,”傻柱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秦姐不是那号人,您以后别再说那话了,不然不光大茂不乐意,胡同里的街坊也得戳您脊梁骨。”
许母没说话,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刀,转过身去抹了把脸。许大茂松了口气,对傻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饭盒打开。傻柱掀开盖子,排骨汤的香味立刻弥漫开来,里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是秦淮茹的手艺。
“秦姐有心了。”许大茂看着汤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刚才母亲的话肯定被秦姐听见了,不然她不会不进来。
傻柱把汤盛出来,递到许大茂手里:“趁热喝吧。回头我跟秦姐说说,让她别往心里去,老太太就是老糊涂了。”
许大茂点点头,捧着汤碗,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突然觉得,这碗汤比任何时候都要咸,大概是混进了说不出的愧疚。
傍晚的风吹进病房,带着些凉意。许母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真是为了他好啊……”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再也没了之前的尖利。
胡同里,秦淮茹已经到家了。贾张氏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追问发生了什么,她只说是被风迷了眼。晚饭时,她把排骨汤热了热,给三个孩子分着喝了,自己却没动筷子。棒梗看着她,小声问:“妈,你是不是不高兴?是不是许大爷的妈妈说你坏话了?”
秦淮茹摸了摸儿子的头,强笑道:“没有,别瞎想,快吃饭。”可心里那点委屈,却像泡在水里的棉花,越来越沉,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小心翼翼维护的邻里情分,在有些人眼里,怎么就成了别有用心。
夜色渐深,胡同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映着家家户户的窗户,温暖又安稳。可秦淮茹看着窗外,却觉得那光亮离自己很远。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针线,开始缝补棒梗磨破的袖口——日子再难,也得一针一线地往下过不是?只是那心里的疙瘩,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