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玄秦发兵

那魁伟将领,正是玄秦柱石,以勇猛善战、治军严苛着称的上将军樊天!他闻声猛地踏前一步,铁甲撞击发出沉闷的金鸣,抱拳躬身,声如洪钟:“末将在!”

赢明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宫殿之中:“命你为征南大将军!持孤王虎符,调集蓝田大营精兵八万,函谷关锐卒五万,陇西铁骑五万,合兵一十八万!即日整军,克期南下!孤要你……” 赢明的手指再次重重戳在地图上的中汉郡,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以雷霆万钧之势,踏破中汉郡城!将此咽喉要地,纳入我玄秦版图!为孤王,打开这南进之门!”

“末将樊天,领命!” 樊天猛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钢铁般的坚定与凛冽的杀伐之气,“必不负大王所托!不破中汉,末将提头来见!”

“好!” 赢明眼中精光爆射,猛地一挥袍袖,“速去整备!孤王在咸阳,静待樊天将军捷报!”

“遵令!” 樊天轰然应诺,霍然起身,如同出闸的猛虎,大步流星地转身走出大殿。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群臣的心上,带着千军万马即将奔腾的预兆。

殿内一片寂静。主战者面露振奋之色,持重者忧色更深却不敢再言。烛火跳跃,将赢明的身影投射在巨大的屏风上,如同即将出征的神只。李逸看着樊天离去的背影,又望向王座上那位目光已投向南方无尽疆域的年轻君王,心中激荡难平。他知道,玄秦这柄深藏已久的利剑,终于要出鞘饮血了!北方的寒锋,即将撕裂南方的血色余烬!天下棋局,因玄秦的这一步落子,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剧变!

咸阳宫阙的月光,冷冽地洒在整装待发的玄秦黑甲之上。与此同时,西州潘峰的宫殿内,最后一滴琥珀色的酒液,正从倾倒的金樽中滴落,溅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如同凝固血迹般的痕迹。笙歌未歇,醉眼迷离的狂欢者们,浑然不觉北方的寒风,已裹挟着十八万铁骑的铿锵蹄声,即将席卷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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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

郑南城,仿佛一座被遗弃在血色沼泽中的孤岛。深秋的阴云低垂,铅灰色的天幕沉重地压在城头,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浓重的血腥挥之不去,混杂着劣质伤药刺鼻的苦涩、尸骸在潮湿环境下缓慢腐败的恶臭,以及无数人因恐惧绝望而散发的、如同铁锈般冰冷的汗腥气。这气味如同有形的枷锁,缠绕着每一个在城中苟延残喘的生命。

城外,是赤色的汪洋大海。大潘军士的营盘连绵不绝,如同赤色的鳞甲覆盖了目之所及的原野。刁斗森严,巡逻的骑兵小队如同赤色的幽灵,在营盘外围游弋。无数攻城器械的狰狞轮廓在营中若隐若现:高耸的云梯如同巨兽的骨架,沉重的撞车包裹着生牛皮和湿泥,巨大的投石机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巨兽在磨砺爪牙。赤色的军旗猎猎作响,上面狰狞的“潘”字,像一只只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摇摇欲坠的郑南城。

谢允恭的金字将旗,如同赤海中的灯塔,矗立在正对郑南南门的高坡之上。将旗下,谢允恭端坐马背。他腋下的伤口被厚厚包裹,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那双赤红的眼睛,却燃烧着更加炽烈、更加残忍的火焰。他望着城墙上那些如同蝼蚁般忙碌、疲惫不堪的守军身影,嘴角咧开一个冰冷而充满快意的弧度。

“擂鼓!”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嘶哑却如同金铁摩擦。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