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李晓明闻言,只觉莫名其妙,心中纳闷不已,口里却也只得陪笑称谢。
连连拱手:“王上厚爱,臣……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石豪在一旁苦笑着自嘲道:“唉,看来今日就属在下是个外人了。”
石勒哈哈大笑,指着石豪道:“主簿此言差矣!
你追随孤近十载,亦是心腹股肱,咱们名虽君臣,实则兄弟!算不得外人!”
正说话间,昝瑞被亲随搀扶着,慢吞吞地从后堂挪了出来。
他脸色蜡黄,精神头却还行。
一眼看见李晓明,蜡黄的小脸泛起委屈,
埋怨道:“我的哥,你老弟伤重要死,你怎地如此放心,也不来看我?”
李晓明刚要开口说话,石勒却抢先一步,语气温和地替他解围:“小瑞,莫要埋怨你陈哥。
这两日又与那段贼打了一仗,战事吃紧。
况且这平原郡城百废待兴,一应城防修缮、粮秣调度、流民安置,哪一项离得开你陈哥操劳?
他实在是分身乏术,片刻不得闲啊。”
李晓明关切地问昝瑞:“小瑞,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得厉害么?”
昝瑞苦笑道:“好些是好些,能稍微动弹了,可一碰还是钻心地疼!”
李晓明弱弱地问道:“能骑马了么?
昝瑞偷瞄了一眼石勒,也弱弱地说道:“但凡走的快些了,都震得疼痛,只怕是一时骑不得马。”
石勒闻言,立刻皱起眉头,脸上满是长辈的关切和威严:“胡闹!伤口都未曾完全愈合,岂能骑马?
万一崩裂了如何是好?
待会儿多吃几块羊肉,好生补补气血!
筵席散了,就老老实实回去躺着静养!听见没?”
昝瑞乖乖地点点头,低眉顺眼地应道:“知道了,父王。”
那神态,竟是十足的孺慕与顺从,仿佛真是石勒的亲儿子一般。
李晓明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敲起了小鼓:“小瑞能为石勒挡枪,眼见石勒又像是动了真情,
像是真将他当儿子养活......
这家伙从小没爹,如今当了个假王子,正享福呢,以后还跟不跟我走呀?
就在他暗自盘算之际,石勒的几名亲随抬着一个热气腾腾、分量十足的大陶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