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酸儒,有屁就放!又何必多此一问!”
刘征闻言轻轻一笑,丝毫不以为忤,他背着手,开口问道:“敢问左贤王,贵部世居辽西,与我大赵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缘何贤王突然大动干戈,率精锐铁骑南下,攻我冀州疆土?”
段匹磾闻言,冷哼一声,将头一昂,怒目圆睁地道:“哼!我段氏一族,世代受晋廷敕封,门楣显赫,世袭公爵!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族受朝廷恩惠,自当效忠于晋朝天子!
尔等羯族,不过是域外流窜而来的蛮夷流寇!
石勒这厮,更是卑贱奴隶出身,侥幸窃据我河北膏腴之地,倒行逆施,残暴不仁,致使生灵涂炭,民怨沸腾!
如此贼虏,天下英雄人人得而诛之!
本王发兵讨逆,替天行道,何需向你解释理由?!”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仿佛他真是晋室忠臣一般。
“放肆!”
“大胆狂徒!”
帐中一些羯将闻言,纷纷怒喝出声。
石勒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铁青,牙关紧咬,咯咯作响,一双细长的凤目之中,杀机毕露!
他几乎就要拍案而起,下令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鲜卑蛮子,拖出去乱刀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正在此时,却见刘征非但不怒,反而嗤笑出声,
他摇着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慢条斯理地反驳道:
“贤王此言,实在是……不通之极啊!不通之极......
据在下所知,贵部段氏,追根溯源,其先祖不也是发源于塞外草原的游牧部落么?
放牧牛羊,逐水草而居,与我大赵治下的各族民众,又有何本质区别?嗯?”
他顿了顿,不待段匹磾反驳,语速加快:“再细究起来,贵部的第一位首领,段日陆眷大人,起先不也只是在乌桓贵族手下,做个饲养牲口的牧奴么?
刘某此言,是也不是?” 他特意将“牧奴”二字咬得极重。
“酸儒!安敢辱没我段氏先祖!我杀了你——!”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段文鸯瞬间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