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阻力很大,脚下是柔软的沙子,每一步都相当吃力。
“呸!”吴兴业务求平稳,却还是在一个浪头打来时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海里。
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还没等他挣扎起来,一只强有力的手已经抓住他的武装带,将他提了起来。是班长田文兵。
“妈的!看着点脚下!快走!”田文兵骂了一句,拖着他继续向前冲。
越来越多的士兵成功冲上了沙滩,立刻按照训练内容,迅速散开,寻找掩体,或者直接卧倒,持枪警戒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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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冲滩过程异常顺利,预料中日军从滩头阵地射来的密集弹雨并没有出现。
只有远处树林方向还有零星的、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枪声,很快就被登陆部队的机枪火力压制下去。
“怎么回事?小鬼子呢?”有老兵疑惑地嘀咕。
“滩头阵地好像真的放弃了?”
“是不是都被刚才的燃烧弹烧光了?”
士兵们一边紧张地观察四周,一边小声议论。这种反常的寂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吴兴业趴在一个弹坑边缘,喘着粗气,甩了甩头盔上的水珠。
他看向那片仍在燃烧冒烟的树林,空气中那股焦糊味和怪味更加浓烈了。
他并不知道,那怪味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被烧焦的有机物,其中包括他未能亲眼所见的、潜伏在林中的日军残兵。
班长田文兵匍匐过来,压低声音对全班说:“都别大意!鬼子肯定没死光!他们躲起来了!这片林子有古怪!一排、二排,向前推进,建立防线!”
“三排(吴兴业所在排)掩护!工兵开始清理滩头障碍!动作快!”
登陆成功的信号弹已经从滩头升起,更多的登陆艇正在源源不断地驶来,华联的旗帜,终于插上了加里曼丹岛的海滩。
但所有人都明白,最残酷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开始。
日军放弃滩头,意味着他们将力量收缩到了更纵深的、更复杂的地形中。
那片刚刚经历过烈焰洗礼的死亡树林,以及更远处的丛林和丘陵,才是真正的考验。对于新兵吴兴业来说,他的战争,在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