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为何在此隐居?”
老者望着窗外的山:“年轻时也在官场混过,见够了尔虞我诈,不如这金钗洞干净。你看这草,生得再高,也不跟松柏争;长得再盛,也不占良田,守着石缝,自在得很。”
这句话戳中了虞集的心。他想起翰林院的案牍,想起朝堂的纷争,忽然明白“物外游”的真谛——不是逃离山水,是让心住进“物外”,像金钗守着石缝,守住一份自在与清明。
临别时,老者赠他一小包金钗种子:“埋在石缝里,它自会发芽,不用管它,它比你我都坚强。”
虞集接过种子,如获至宝:“多谢老先生点醒。”
老者笑:“是金钗点醒你,我不过是传个话。”
第七回 诗成纸面墨犹香,金钗寄意传千里
从华山返回大都,已是初冬。虞集将那包金钗种子,埋在了翰林院衙署的墙角石缝里,又把从华山带回的金钗茎,插在原来的青瓷瓶中,摆在书案上。
案头的《将登华山按茆冈》诗稿,已修改了数遍。他在“物外游”后添了两句,却总觉多余,最终还是保留了原四句:“这诗的意,不在长,在真。”
同僚见他案上的金钗,又读了他的诗,笑道:“虞大人这趟华山行,倒成了‘金钗迷’。”
虞集不恼:“这草有魂,你看它生在石缝,不卑;入得诗行,不傲,比我们这些读书人,多了份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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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诗誊抄多份,寄给友人:一份给揭傒斯,附言“华山金钗,胜却人间无数”;一份给蜀地的老友,说“见金钗如见故乡”;还有一份,寄给了华阴县的李君,谢他引路之谊。
揭傒斯收到诗,回信赞道:“‘扶衰不是人间药’一句,道尽世情,比你从前的诗,多了份通透。”
蜀地老友则寄来一包蜀地的金钗,说“与华山金钗相较,各有风骨,正如你我,虽隔千里,心意相通”。
虞集将两地的金钗并排摆在案上:华山的茎粗节壮,如北方汉子;蜀地的茎细叶柔,似南方佳人。他忽然明白,“金钗”不仅是草,是乡愁,是友谊,是“物外游”的凭证,是对“人间药”的超越。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金钗上,也照在诗稿上。墨香混着草木香,在书房里弥漫,竟让人忘了这是寒冬的大都,仿佛还在华山的金钗洞旁,听泉声,闻草香,做一场不愿醒来的“物外之梦”。
第八回 官袍渐宽思归隐,金钗伴读度流年
元至治元年,虞集已年过五十,屡次请辞,朝廷终准他以“集贤大学士”致仕。离开大都那日,他只带了简单的行囊,还有那瓶金钗石斛,以及从华山带回的种子——墙角石缝里的种子,竟真的发了芽,抽出细细的茎,像在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