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泽韵:三茬春秋记》上卷

第二回 稻茬试种 水土初合

收割完水稻的稻田,还带着湿润的泥土香。陈德厚选了自家三分最靠水渠的田,先用锄头把稻茬翻进土里,又挖了浅浅的排水沟——王先生说,泽泻喜湿却怕淹,得“润而不涝”。他把建瓯带来的泽泻种子泡在温水里,泡了三天三夜,直到种子鼓胀出小白芽,才小心翼翼地撒进田里。

起初,泽泻长得并不好。幼苗细弱发黄,像营养不良的孩子,和旁边田埂上的杂草比起来,毫不起眼。李二叔路过时打趣:“德厚哥,你这种的是啥?还不如种点菜实在。”陈德厚不吭声,只是更勤快地去田里看,天旱了就引渠水灌溉,水多了就赶紧疏通排水沟,夜里还打着手电筒去照,看有没有虫子啃苗。

王先生也常来指导,他发现彭山的泥土比建瓯更肥沃,含沙量也高,便让陈德厚往田里掺些河泥:“这土太‘飘’,得加点‘骨力’,球茎才能长得结实。”他还教陈德厚辨认泽泻的“灵性”:“叶尖朝上,说明不缺水;叶尖下垂,就是渴了;叶片发灰,怕是有虫害。”这些从书本和经验里攒的知识,像涓涓细流,一点点滋润着这片试验田。

深秋时节,泽泻终于有了模样。叶片舒展如箭,簇拥着从土里冒出,球茎藏在泥下,挖出来一看,虽然比建瓯的小些,却也雪白紧实。陈德厚捧着球茎,跑去请王先生验看,王先生切开一个,断面渗出清冽的汁水,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土香混着水润,笑着说:“成了!彭山的水土,认这泽泻了!”

他用新收的泽泻,给陈德厚煮了碗药汤。药汤喝下去,不到半天,陈德厚就觉得腿上的肿胀轻了些,走路也利索了。“真管用!”陈德厚又惊又喜,像捧着宝贝似的,把剩下的泽泻小心收好,“明年,我要种满一亩田!”

第三回 医案渐增 口碑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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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厚种泽泻的事,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青龙镇。起初没人信,觉得这“野草”能治病,直到王先生用他种的泽泻,治好了不少人的湿痹。

镇东头的张铁匠,常年在潮湿的作坊里打铁,肩膀肿得抬不起来,连铁锤都抡不动。王先生用陈德厚的泽泻,配桂枝、独活,煮水给他喝,还教他用泽泻叶捣烂了外敷。张铁匠连服半月,肩膀的肿胀消了,又能叮叮当当地打铁了,他特意打了把小巧的铁锄送给陈德厚,说:“这锄头给你种泽泻,打出的药,比我的铁锤还管用!”

有户人家的小娃娃,得了“小儿遗尿”,夜夜尿床,床单总带着股腥气。王先生说这是“下焦湿热”,用泽泻配益智仁、乌药,煮水给娃娃喝。娃娃喝了几日,夜里尿床的次数少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孩子母亲提着一篮鸡蛋来谢,拉着陈德厚的手说:“陈大哥,你这泽泻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