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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柳林村时,陶弘景在《本草经集注》初稿中写下:“灯笼果,形似宫灯,味甘酸,性凉。主热烦渴,目赤肿痛,口舌生疮,湿热泄泻,皮肤疹毒,疔疮痈肿。外用捣烂敷贴,内服可配伍清热解毒之品。”他特意注明“此药多见于辽西医巫闾山一带,民间验之有效”,将这一源于北方民间的草药正式纳入文献整理,实现了“口传经验”向“文献记载”的重要转化。而陶弘景的实地考察与验证,也让灯笼果的功效记载更为详实可靠,为后世医者使用提供了重要依据。
第三回 唐修本草绘真容 朱囊巧治小儿痢
大唐盛世,官修本草《新修本草》编撰启动,朝廷召集天下名医、画师,遍历各地考察药材,力求“图经相证”,让医者能准确辨识药材形态,避免误用。时任编撰官之一的苏敬,听闻辽西灯笼果功效多样,却因地域偏远,不少中原医者未曾见过,便特意派人前往医巫闾山,采集灯笼果的植株、花朵、果实,由宫廷画师绘制图谱,详细标注其形态特征:“叶卵形,边缘具疏锯齿,花萼钟状,结果时膨大成囊状,膜质,朱红色,包裹浆果,浆果球形,熟时红色”,这是灯笼果首次以图文并茂的形式载入官修本草,彻底解决了此前“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困扰。
《新修本草》颁行后,灯笼果的用法在全国范围内广泛传播,尤其在儿科领域,又开辟了新的应用场景。洛阳城儿科名医张文仲,擅长治疗小儿消化疾病,这一年夏季,洛阳城爆发小儿痢疾,患儿多表现为腹痛、腹泻,大便夹带脓血,里急后重,高热不退,不少患儿因脱水、电解质紊乱而病情危重。张文仲按常规治法用黄连、白头翁治疗,虽有效果,但部分患儿体质娇嫩,不耐黄连之苦寒,服药后出现呕吐、腹泻加重的情况。
张文仲翻阅《新修本草》,见灯笼果“主湿热泄泻”,且“味甘酸”,药性平和,便心生一计,尝试用灯笼果为主药治疗小儿湿热痢疾。他选取二十名体质娇嫩的患儿,开方:灯笼果三钱(去壳取果肉)、炒麦芽三钱、山楂二钱、甘草一钱,水煎服,每日一剂,分四次少量频服。灯笼果清热利湿、凉血止痢,炒麦芽、山楂消食化积,甘草调和诸药,药性平和,适合小儿服用。
服药一日后,多数患儿呕吐停止,腹泻次数减少;三日后,大便脓血减少,里急后重症状缓解,高热退去;五日后,大便恢复正常,食欲渐渐好转。其中一名三岁患儿,病情较重,脱水明显,张文仲在方剂中加入少量乌梅、麦冬生津补液,患儿服药七日便痊愈了。张文仲大喜过望,将此方命名为“朱囊小儿痢方”,在儿科医者中推广。
此后,张文仲又根据患儿体质调整方剂:体质偏虚者加入太子参、茯苓益气健脾;脓血便严重者加入少量白头翁、秦皮增强凉血止痢之力;伴有腹胀者加入陈皮、莱菔子理气消胀,疗效皆佳。他还发现,灯笼果不仅能治疗湿热痢疾,对小儿夏季因暑热引发的消化不良、腹泻(中医称“暑泻”)也有奇效。有位孩童因贪吃冷饮,出现腹泻、大便清稀、食欲不振的症状,张文仲让其服用灯笼果与炒扁豆、山药配伍的药汁,三日后便痊愈了。
这些儿科实践,被后来的《本草图经》收录,书中记载:“灯笼果,小儿痢疾、暑泻,取果肉煎服,或配伍消食健脾之品,效佳”。《新修本草》的图谱与文献记载,为灯笼果的广泛应用提供了保障,而民间医者的实践创新,又不断拓展其药用疆域,这种“文献指引实践,实践丰富文献”的互动,让灯笼果的智慧在大唐盛世绽放出更璀璨的光彩。
第四回 铁岭县志定名讳 喉风急症显奇功
明清之际,地方史志编撰蔚然成风,各地纷纷收录本地物产、风俗、验方,辽西《铁岭县志》便是其中之一。编撰者实地考察医巫闾山一带的草药,见这种朱红囊果形似灯笼,孩童常采青果吹玩,民间早已普遍称之为“灯笼果”,便在县志中正式定名:“灯笼果,生医巫闾山灌丛间,花后萼膨为囊,朱红如灯,故名。味甘酸,性凉,清热解毒,利湿生津,治目赤、疮疡、泻痢诸症。”这是“灯笼果”之名首次载入地方史志,标志着这一源于民间的草药,完成了从“口传俗称”到“文献定名”的完整历程。
《铁岭县志》成书后,灯笼果的名声更盛,其治疗急症的功效也在实践中被进一步挖掘。康熙年间,铁岭城内突发喉风急症,患者多为成人,发病急骤,咽喉红肿剧痛,吞咽困难,声音嘶哑,甚者呼吸困难,口唇发绀,若不及时救治,短时间内便会因窒息身亡。城内名医李若虚按常规治法用牛黄、麝香等名贵药材制成丸剂含服,虽能救急,但药材昂贵,普通百姓难以承受,不少患者因无力购买药材而殒命。
李若虚心中焦急,翻阅《铁岭县志》,见灯笼果“清热解毒”,又想起民间有“灯笼果煮水含漱治咽痛”的说法,便决定尝试用灯笼果治疗喉风急症。他选取五位病情较轻的患者,开方:新鲜灯笼果一百枚,去壳取果肉,加入山豆根五钱、射干三钱、桔梗三钱、甘草二钱,加水煮沸后小火慢熬半个时辰,滤去药渣,制成浓汁,让患者频频含漱,每次含漱一刻钟,每日五次,同时少量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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