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头如捣蒜,各自抱着米袋和钱,踏雪而去。
陆青山抱着金虎,背着面袋,朝家的方向走去。
远处,土坯房的烟囱冒着炊烟,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
他推开院门,木门发出吱呀声。
林月娥立刻探出头来,眼中带着往常的小心和警惕。
当她看清陆青山怀中的小狗和背上的面袋,清秀的眉毛微微扬起,眼睛微微睁大。
“回来了。”她轻声说,侧身让路。
陆青山走进温暖的屋子,一股混合着柴火味和淡淡食物香气的暖意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土炕烧得滚烫,屋子虽简陋,却有了几分家的温度。
“月娥,烧点热水。”他将金虎小心放在炕沿,“这小东西饿坏了,冻着了,得喂点米汤。”
林月娥怔住了。她从未见过丈夫这样的一面,尤其是对一只陌生的小狗。
往日里,他连对她和小雪都没有这般细致入微。
“好。”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轻声应着,转身快步走向灶间,往灶膛里添柴,拉动风箱。
陆青山解开棉袄,手指活动几下,驱散寒意。
“这次卖了个好价钱,买了十斤面粉,还剩一百多块。够咱们吃一阵子了。”
林月娥手上动作一顿,心头涌起一阵难以置信的喜悦。
一百多块钱啊!小雪可以吃上香喷喷的馒头了,不用再啃那些又硬又苦的粗粮。
“我找了铁柱和富贵一起打猎。”陆青山继续说,声音平静,“以后会常去的,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林月娥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动。
这简单的承诺,比任何豪言壮语都重。
“小雪呢?”他环顾四周。
“在西屋玩。”林月娥小声回答。
陆青山点点头,蹲下身轻抚金虎的毛发。
小狗瘦得皮包骨,肋骨根根分明,但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倔强的、不肯熄灭的光。
“这狗…”林月娥端着热水回来,好奇打量。
“镇上碰到个鄂伦春老人,他家遭灾,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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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山接过热水,“纯种鄂伦春猎犬,叫金虎。这狗要是养好了,以后进山打猎,能顶大用。”
林月娥蹲在炕边,近距离看着这条小狗。
她注意到,这狗虽然瘦,但骨架子确实比村里的土狗要大些,脑袋也更显棱角。“它…会不会死啊?”
“不会。”陆青山斩钉截铁,“它很顽强,只是饿太久了。况且,有我在。”
这最后三个字,让林月娥心头一颤。
这个男人,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整日赌博醉酒、拳脚相加的陆癞子了?
而是……回到了当年那个让她心动的少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