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腕上的那只狼头镯,此刻是一道淤痕。
老萨满给我戴上这只狼头金镯的时候,我就满心疑问,它明明是当初戴在荀清月本尊手腕上的,是怎么出现在三百年后?而且还落在匈奴萨满的手里。
狼头镯最早是荀清月穿梭幽冥界的屏仗,后来进化到神级角色之后,就不再需要它了。而且,这镯子平时只是一道淤痕,所以时间久了,几乎忘记它的存在。
所以,最后得到它的,是杜枭。
我似乎摸到某处脉门,马上把这条线捋了一遍。
杜枭在苍狼圣殿祭坛上夺走我神位,剥离了月神阿希娜。那月神身上那些老物件多半到了他手上。
那只狼头镯,还有萨满老爷爷送我的“月神之杖”,此外无关紧要的还有不少,像钗头凤,卧龙辇,孔汾的命根子——那副耳坠!呸,我想那些干嘛。
别的不说,玛瑙手镯是我当初和月神合体,偶遇人家儿子认娘,亲手送给白狼王的。
想起“月神之杖”,我看着老萨满手里的鹰首杖疑窦丛生。
杜枭夺舍了荀清月和魏冰儿两具无魂分身,控制了漠北王庭。三百年之后,这些老物件都成了匈族圣物。
我脑洞大开,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理出个大概。
想到这儿,信口胡诌,“那镯子是天命狼神白狼王的圣物……”
话没说完,我听见老萨满咳嗽地不要不要的。
看着他颤巍巍的样子,打心里嫌弃,手指一勾,鹰首杖从老萨满之手脱出,眼见它渐渐褪去包浆,缩小再缩小,等到我手里,已经变成一只竹节簪!
我惊喜万分,真是萨满老爷爷的“月神之杖”,那是我当年的圣女信物,没有它,籍侯墡哪能号令匈族各部,继承呼屠吾厮尊号!
这是荀清月的分身带去漠北王庭的嫁妆!
想不到阴差阳错的,三百年后再次回到我手里。
老萨满惊呆了!
脸上没了全盘在握的自得,须发颤栗,声音抖得不成语调,“你,你,妖妇,竟敢折辱圣神之杖!”
我手伸展,竹节簪再次变化,又成了骨杖的模样。
“什么圣神之杖,这是圣女的凭杖,也叫月神之杖!”随手丢给他,老萨满踉跄一步,险些没捞着。“回头好好读一读羊皮古卷,嗯,叫什么来着,禹神秘典!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