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光团彻底散去，原地只剩那能量体残破的光带——它没被炸死，却被铃铛爆开的反震伤了根本，此刻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瘫在轮回牢笼里，再没了半分之前的凶戾。

沈维衍收了青莲，擦去嘴角血迹，居高临下地看着它：“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

光带颤了颤，再没发出半点声音，算是认了输。

那能量体残留在光带里的意识只剩一片茫然。它实在想不通，哪有这样不按常理来的修士？

它本打得好算盘——自己这残躯虽弱，却因早年窃过一缕不死道韵，只要没被彻底碾碎，总有机会重新聚拢。方才引爆铃铛，赌的就是沈维衍惜命，不愿为了拿它这“残寇”拼着受重伤，届时趁他退避的间隙，自己便能挣开轮回牢笼逃。

可它千算万算，没算到沈维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人。

非但半分没怕那同归于尽的架势，反倒眼底燃着比铃铛爆鸣更烈的光，竟真敢压上自身道韵硬抗。那青莲青光撞上来时，它甚至能透过光带，看见沈维衍指尖弦纹因强行凝实而渗出血珠，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它残弱的意识勉强聚出声，带着劫后余生的懵，“就不怕我真能拖你一起……”

沈维衍没理会它那点残存的不甘，指尖捻诀收了轮回牢笼，只留一道弦纹缠在光带上，防止它再生事端。

其实方才铃铛炸开的瞬间，说不怕是假的，那能量体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引爆宝物，力道远比寻常搏杀要凶戾。

只是他算得清楚——彼此都在弦动境，没谁能真正压过谁。对方靠偷来的道撑着，根基本就虚浮，自己的弦纹却凝得扎实，还有造化青莲护着，真要硬抗，未必会输。